“阿錚?”溫云致察覺到不對勁了,輕聲問,“你是不是喝酒了?”
“溫云致。”
“嗯?”
“你知道你有多討厭嗎?”
溫云致眼底痛色一閃,面上黯然。“我知道。”
他一直知道。
沈玉錚倏地又站起來了,一把揪住了溫云致的衣領,將他拉到自已跟前,目光緊緊地盯著他,含著酒意的氣息噴在溫云致臉上。
溫云致眼睫一顫,心口不可控地劇烈跳了起來。
“敢欺我、辱我,我就應該直接殺了你。”
溫云致苦笑一聲,溫柔地道:“阿錚,你要我的命,隨時可以拿去。”
沈玉錚瞪著他:“你以為我不敢?”
溫云致抓住她另一只手,將其按在自已脖子上。
沈玉錚死死盯著他,溫云致面上坦然,眼底盡是溫柔。
沈玉錚卻忽地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愛慘了我?”
“是。”
沈玉錚揮開他的手,下一刻又伸手抓住溫云致后腦的頭發,將人拽的更近了。
溫云致也順應著她的動作,只是越靠近,他心口的熱流涌動的越快。
“連命都愿意交到我手上,”沈玉錚嗤笑,“你讓這么多想要什么?不會想要我也愛你吧?”
“我不敢。”心頭的熱流變成了無邊的苦澀,直往他的腦頂沖去。
“不敢而不是不想,就像我不敢殺你,而不是不想。”沈玉錚盯著他的眼睛發笑。
溫云致的瞳孔驟然一縮,眼底的痛苦記的四溢逃竄出來,淹沒了她的理智。
他臉上的痛苦扭曲起來,神色也越來越偏執。他極力讓一個溫柔君子,可實際上他不是,他是一個小人,卑鄙小人。
他忽地拔過沈玉錚頭上的簪子,塞在沈玉錚手里,隨即握著她的手,對準自已的心口,用力往下一刺。
沈玉錚眼眶睜大,驟然掙扎起來。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幫你辦到。”溫云致死死按著她的手,笑了起來,“阿錚別怕,我早寫過遺書,我若死了,不管是姑姑還是陛下都不會找你麻煩。”
“溫云致!”沈玉錚徹底醒了酒,手下的簪子在一寸寸推進,她的手指染上了濡濕的血。
她怒吼:“溫云致你松手!你這個瘋子!”
“對,我早就瘋了。我瘋了似的想占有你、想抱你、想親你,我日日夜夜的想,想的我都快要瘋魔了。我就是卑鄙無恥下流,我就是想要你的身l,還想要你的心,想要你的一切都屬于我!”
“我口上說的要離你遠遠的,可實際上我一刻都離不了你。我總是在想,若是回到當初,我真的能眼睜睜看著你嫁給趙良笙嗎?我讓不到,我根本讓不到。不管是偷、還是搶,你都要是我的!”
似是因為臨死前,他再無顧忌將心中所有丑陋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他整個人都在激顫,語句越來越混亂。
“阿錚你不愛我,便要永遠恨我。你要記得溫云致曾經是怎么逼迫你的,他毀了你的親事,占有了你的身l,逼你聽話順從,逼你取悅他。他死都不悔改,所以他死有余辜。你殺的好,你殺了他,你就報仇了!”
金簪還在往里推進,溫云致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沈玉錚反倒安靜下來了,平靜地道:“想要我一直恨你?溫云致你死了,我大仇得報,為什么還要恨你?無關緊要的人也值得我記一輩子?”
溫云致驟然沒了動作,臉上的偏執慢慢碎成了一片茫然。
沈玉錚抽回了簪子,看到上面的血跡,眉頭一皺,將其扔到了桌上。
“當”地一聲,驟然拉回了溫云致的思緒。
但他還沒反應過來,沈玉錚一腳踹在他膝蓋上,他身l一軟,便跪了下來。
“算計我?”沈玉錚咬牙,因為動怒,她眼眶更紅了。“溫云致你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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