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并非看不出對方的別有用心,但自己有求于人,姿態不能擺的太高,于是端起酒杯,朝對方敬過去。
承蒙陳叔叔看得起,我干了,您隨意。
十八歲的姜稚就已經能坐在桌上跟父親把酒歡了。
因為這件事,姜嶺山不知被妻子罵過多少回,說一個小姑涼,你把她酒量練那么好干什么指望她跑出去灌醉個男人,拖回來當女婿嗎
姜嶺山腆著個大紅臉,嘿嘿一樂,也不是不行。
一杯下肚,熱辣辣的液體在胃里燃燒,姜稚轉動著空杯,光線穿過玻璃,被細細碾碎又折射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像是在回味酒的味道,又像是懷念過去的某個瞬間。
好酒量。陳總只抿了一小口,地位的優勢讓他耍賴都耍得理所應當:再來一杯,好事成雙。
這回陳總還是一小口。
紅暈從皮膚里慢慢浮現,但那雙眼睛卻十分清醒,姜稚盯著陳總的杯子:陳叔叔,不帶你這么欺負人的,我喝了兩杯,您卻只喝兩口。
陳總翹著二郎腿:我年紀大了,哪能跟你們這些小年輕比來,再陪你孫叔叔喝一杯。
陳總指了指身邊的同伴。
姜稚伸手蓋住杯口,婉拒絕:一會兒我要跟趙叔叔談事情呢,不能再喝了。
陳總不樂意了,身體往前一傾。
大侄女,不是叔叔潑你冷水,這件事你辦不成的。拖拽出的聲音顯得十分意味深長:不過嘛……你要是懂事點兒……說不定還真就成了。
男人的丑態在酒精的催化下無所遁形的呈現在眼前。
陳總的年紀足可以做姜稚的父親了,可他看過來的眼神,卻叫姜稚感到無比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