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胤見太陽不似那么有溫度了,賣了個關子:“明天告訴你。”
被勾起的興趣,一下子戛然而止,姜稚臉上寫著大大的失落。
“明天我還是這個時間過來。”周胤從搖椅上站起來,姜稚也跟著起身,那副戀戀不舍的樣子,讓周胤十分受用。
等人走后,勞叔正要把躺椅收回去,卻聽姜稚說:“就放在那兒。”
回了房間,姜稚本意想去洗把臉,順便把汗擦一擦,走到一半,卻原路退了幾步。
她駐足盯著矗立在墻角的銀色箱子。
啪嗒!
鎖扣彈開,掀開蓋子的那一刻,姜稚徹底驚訝住了。
滿滿一箱子的衣服,被主人疊得整整齊齊擱在里頭。
姜稚忍不住伸手觸摸,熟悉的手感,讓已經有了暖意的心臟,又添了一把火。
衣服不值錢,珍貴的是這份心意。
要湊齊這一箱子,不得好幾年?
勞叔進來的時候,也被地上的箱子吸引了,湊近一瞧,立刻驚嘆:“呀,這么多?”
往后退個幾年,劉裁縫還會接大單子,十件二十件都能做,后來聽說有個富商一口氣下了幾百件的大單子,有人給劉裁縫算了一下,照他這個速度,不吃不喝做到七十歲,這筆單子才能完成。
姜稚來不及好奇周胤是說服劉裁縫一下子出這么多貨,拎出一件就去試。
周胤送來的全是這個天可以穿出去的款式。
中袖配披肩,長袖加坎肩,顏色選的也都是姜稚歡喜的,周胤完全拿捏了姜稚所有喜好。
姜稚在穿衣鏡前左右轉圈:“怎么會這么合身呀?”
以前姜稚做衣服前都會叫劉裁縫稍微做寬松一些,方便在里頭添置保暖的內衣。
可是周胤送的這些旗袍里頭卻都添加了保暖十足的貂絨。
姜稚翻開裙擺,發現縫制在內部的皮草顏色紛雜,她從箱子里拿出其他款式做對比,里頭只有兩件內部皮草顏色是統一的白貂,其他都是各種顏色拼湊出來的。
姜稚不由想起阿權帶她參觀馬廄的時候,不經意跟她透露周胤在打獵上的天賦。
“貂多機靈,可我們少爺每次都能打一兩只回來。厲害吧。”
心中一顫。
這些難道都是周胤親自獵回來的?
不然沒辦法解釋這些看起來東拼西湊的皮草究竟從何而來。
勞叔拎起一件在空氣里抖動著:“嘶,這件我記得小姐好像有一身吧?”
姜稚立刻認出來了,這是她十七歲生日的時候,母親給她做的最后一件衣服,后來被姜嶺山的煙頭燙了一個洞,為此姜稚還難過了一段時間,因為上面的花紋是她自己畫的。
姜稚叫勞叔把她藏在柜子里的那身拿出來做比較。
這一比,可了不得了。
除了舊旗袍上的煙頭洞之外,兩件旗袍簡直一模一樣。
勞叔跟見了鬼似的:“不可能啊,怎么可能一模一樣呢?這花兒是小姐自己畫的,姓周的怎么會知道您的手繪稿?”
十七歲的姜稚比照著動漫手繪了一束七色西域曼陀羅,但這種花現實中根本不存在。
那身衣服也就穿過一次,之后就鎖在柜子里了。
別說旁人,就連勞叔都很少見。
除非周胤親眼見過這身旗袍。不然光憑想象肯定是沒辦法做到一比一復制的。
姜稚抿唇一笑,看來前世的她一定跟周胤十分相愛,不然怎么會把這么珍貴衣服拿出來給他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