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了許多,句句都打著‘我們為你好’的旗幟,讓姜稚適可而止。
“阿稚算了吧。???聽話,往后姜博川交給我們幾個老家伙看管,我跟你保證,此生不會再叫他出現在你面前。”
面對老太爺的哀求,姜稚癡癡一笑:“那我父母,以及在那場大火里喪生的一百多口人命也這么算了?”
太叔公辭厲色道:“警方現在只是懷疑,并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三年前的大火就是姜博川所為,你不能見風就是雨,把所有的錯都賴在姜博川一個人身上,三年前那場大火,主要責任在你母親,這件事你是清楚的。”
姜稚問:“太叔公指的是我母親做的蘭花香?”
本不想把話說的那么明,在姜稚咄咄逼人的視線下,太叔公只得將事實公布。
“若非你母親在家里囤積蘭花香,根本不會死那么多人。警方要公布調查結果,是幾位叔公出面,把蘭花香的事壓住了,你母親才能走的那般安詳?!?
那時候,姜稚心里雖有疑惑,奈何沒有證據只能默默接受這樣的安排。
“太叔公,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警方從我房間的門口撿到了一只斷香,經過化驗,斷香里被添加了分量十足的迷藥?!苯晌⑽⒐创剑骸奥勥^香的人在醫院里睡兩天兩夜才醒。太叔公,你告訴我,蘭花香能做到嗎?”
“警方目前也只是把他當成嫌疑人,你何必對號入座,你父親是他弟弟,他怎么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太叔公語氣緩和下來,不死心的繼續說服道:“都是一家骨肉血親,鬧成這個樣子不是存心給人看笑話?正所謂,家丑不可……”
“好一句家丑不可外揚?!苯纱驍嗨子昧四峭韽堃痰拿骸斑@些家丑是我制造出來的嗎?姜博川自作孽不可活,你們不去譴責他,卻把我叫過來告訴我家丑不可外揚,讓我放過他。各位,這是什么道理?”
太叔公說不過她,本想用長輩身份施壓,卻在看見她背后站在的那個人面露兇光的看著自己,太叔公畏縮了,連忙朝太爺投去一記眼神。
“您來說兩句吧?!?
老太爺看著姜稚:“阿稚,我只問你一句,你確定要毀了姜家嗎?”
“太爺,您為保全家族形象,我能理解。”溫柔的嗓音透著不容易妥協的強勢:“但姜博川這條命,我是要定了?!?
姜稚油鹽不進的態度讓長輩們頭痛不已。
姜博川死了是小,他們怕的是這件事如果登上報紙,整個南亞人豈不是都知道他們姜家生了畜生嗎。
姜稚為父母報仇她可以不管不顧,可老太爺不能。
姜家不止他們這一房,事情傳出去,其他子孫還怎么在外面抬頭做人?
“姜稚——”門口忽然傳來一道凄厲的呼喚。
眾人扭頭看過去,紛紛露出愕然。
僅幾天而已,大伯母仿佛老了十幾歲,頭發散亂,眼下烏青,她在姜穗穗的攙扶下來到祠堂門口:“你大伯做出這種事,的確該死,求你看在我跟你母親是姐妹的份上,繞他一命,他要是死了,你讓我怎么活?”
說完,大伯母噗通一聲在門外跪了下來,迅速給姜稚磕了三個頭。
眾人一驚,天底下哪有長輩給晚輩下跪的道理。
姜稚波瀾不驚的看著,然后,在眾人不解的注視下,她竟也緩緩跪下了。
耶波露出不悅,糯米糍的膝蓋怎么那么軟?
大伯母瞠目結舌:“你這是做什么?”
姜稚淡淡道:“下跪而已,你會,我也會?!?
“可他是你大伯?!贝蟛敢а?,妄圖喚醒姜稚內心的柔軟:“他小時候待你不薄,這些你都忘了嗎?”
“你也說了是小時候,小時候大伯的確待我不錯,可他變成那樣你不說他,卻來指責我忘本?”
姜穗穗在旁急的比劃著什么,嘴里咿咿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