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母子的傷就是被崖邊嶙峋的石頭劃出來的。
晚棠聞訊趕來時,徐行已經幫他們處理好傷口。
晚棠第一眼便看向六郎的腿,沒有斷,她松了一口氣。
聽完事情經過后,她扭頭看向趙馳風:“馬夫抓住了嗎?”
趙馳風卻搖搖頭:“故意沒抓,屬下差人把他嚇出很遠,沒有看到我們將人救下。他以為任務已經完成,今日回城后便回景陽伯府復命去了。”
晚棠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多謝。”她說著激動地蹲到馮氏身前,“娘,您自由了。從今往后,您可以徹底擺脫景陽伯府了。”
馮氏詫異地抬眸看女兒,不用解釋,也很快明白過來。
她激動地紅了眼眶,扭頭看六郎:“六郎,你跟我一起離開京城,日子會苦一點,但是娘絕對不會讓你再被人那樣欺負。”
宋六郎搖搖頭,眼底是超越他年紀的深沉:“我不走,娘不幸遇難摔下山崖,我僥幸活了下來。我要回伯府,繼續做我想做的事。”
這些年他深受無權無勢的苦,回去茍且偷生便萬事大吉了嗎?
不會。
倘若哪一日他那個禽獸不如的父親發現他們沒死,到時候他和娘還是無力抵抗。
他要留在京城,像之前和阿姐商量好的那樣,做景陽伯府的世子,給阿姐撐腰,也給阿娘確保后半輩子的自由。
“六郎!”馮氏震驚抬眸,開始猶豫要不要接受已經到手的自由。
晚棠了解她娘親的性子,才不管她娘眼下有多糾結,先把人都請出了屋子,又將馮母請了來。
馮母也是憂思成疾,馮氏被帶走后,她哭得太多,如今落下了眼睛疼頭也疼的毛病,風燭殘年的身子骨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徐行說只能慢慢調養,治是沒法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