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頭一人,正是黃叔。
而他身后跟著的人,紗帽寬袍,氣象雄闊!
赫然是日巡!
隨著黃叔靠近我們,日巡也就消失不見了……
天色逐漸晚了,六點多鐘,夕陽都開始垂暮。
“隍司和監管,來人都很準時,倒是我慢了半拍。”
黃叔和善的面容語氣,和韓鲊子的氣度,倒有一些吻合。
“呵呵,準點集合,現在出發,倒是不遲。”領頭笑瞇瞇的說道:“黃叔和我們同乘如何?”
黃叔點點頭。
眾人各自上了車,楊管事本來要去另外的車上,將副駕駛讓給黃叔。
我卻先上了楊管事的副駕駛,黃叔便和領頭坐后排了。
道士的人手更少一些,速度便更快,他們先全部上車,卻并沒有先走。
還是我們這輛車打頭陣帶路,后邊兒的車輛逐一跟隨。
本身,車上是安靜的。
隨后,黃叔忽然問了句:“看來,隍司的確不知道,椛螢平時以魅遮掩命數?”
我心頭微凝。
魅這詞,極為耳熟。
先前椛螢提過,就是因為魅在她身上,才能遮掩她的臉,以及命數。
我能判斷,魅就是她身上那粉色氣息。
只不過,因為司夜對付無皮鬼,也導致魅從椛螢身上逃掉了。
“呵呵,知曉魅,卻并不知曉,椛螢是天乙陽貴的命數,若是知曉,隍司必定不會讓她進入祁家村涉險。”領頭隨口回答。
“那你們,可是知曉椛螢的來歷?”黃叔又問。
我微瞇著眼,心頭一凜。
黃叔這樣一問,目的就耐人尋味了。
“黃叔,你不是說椛螢已經回家了嗎?況且,平時椛螢和城隍廟走的很近,你不知道?”領頭反問。
黃叔搖了搖頭,說:“椛螢只字未提。”
“城隍廟,對天乙陽貴有興趣?據我所知,城隍司職都是陰差,就連黃叔你,也并不需要……”
領頭話音未頓。
黃叔就打斷了他,說:“非也,只是因為,監管和你們隍司,都曾對椛螢表露興趣,天乙陽貴絕非尋常家族可有,我不想椛螢回去了之后,說出這些事情,造成什么誤會,影響了靳陽的局勢。”
黃叔這番話落罷,領頭臉上又有了笑容,才說:“黃叔多慮了,隍司從來對椛螢,都是關心,絕無算計,況且顯神還在隍司,他就能替我們作證。”
“一來,椛螢出自什么家族,我們不知道,二來,真對椛螢有計算的,只有監管道士,畢竟,天乙陽貴,滋長的是出陽神,而絕非過陰命。”
領頭這一番話,讓我腦袋一嗡,耳朵都是陣陣空鳴!
天乙陽貴,滋長出陽神命數!?
難不成,椛螢的命數能夠滋生出陽神!?
“呵呵,所以如果椛螢家族能夠報復,也會去報復監管,而不是隍司,我相信,韓鲊子道長,是不會有那種想法的,張栩等人是為了什么人,就不而喻了。”
領頭輕描淡寫的說道:“監管有新鮮血液,一個不到三十的年輕人,輩分上,居然和韓鲊子道長一個級別,而那年輕人,又充滿了心計。”
“真要被敲打,那不會是壞事,你說對么,黃叔?”
“你幫他們,反而會破壞平衡。”
領頭這一句話,就說的分外直接,明顯了!
我呼吸變得稍重,眼皮也跳的很兇。
領頭并不知道,黃叔和監管之間的密謀。
他居然,也從黃叔的只片語中,推斷出來這么多東西!
“吳領頭,你這話,我便聽不明白了,城隍廟,向來中立。”黃叔搖頭否認。
領頭卻笑而不語。
他瞇著眼,看著窗外,喃喃道:“年輕人上進是對的,可貪婪,就不是什么好事兒了,過剛則易折,他不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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