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孫二人不約而同地沉下面色,雙雙陷入緘默。
很默契的,仿佛誰也不樂意給沈驚蟄開這個門。
但,“不速之客”在這時卻已不請自入,守在門外的徐秘書逼不得已,只能為他開門。
“爺爺,聽說您突然病發,怎么樣?好些了嗎?”
沈驚蟄像才發現沈驚覺在場一樣,深瞳微動,溫和笑道,“驚覺也在啊。”
沈驚覺神情淡沉,微微頷首,“大哥。”
“早知道驚覺在,我就明天再來看望您,不然怕擾了您休養。”沈驚蟄坐著輪椅,來到病床邊。
“驚蟄,你這是哪里話。”
沈南淮笑容有點勉強,忙道,“只是這么晚了,你身體又不好,禁不起折騰,實在不用特意過來看望我。”
沈驚蟄身軀微傾,一片不著痕跡的幽光從他暗眸間掠過,“從小到大,爺爺都是對我最好,最寵著我的人。您生病住院,我若不能在您身邊盡孝,那我沈驚蟄成什么人了?”
這話,令沈南淮覆在被子中的身體瑟瑟顫栗。
沈驚覺察覺到了爺爺的異樣,雖然心生疑慮,但仍不露聲色。
喜怒不形于色,心事深藏不露。這是手掌大局的上位者最基本的操守。
所以,這么多年,沈驚覺內心一直很壓抑,孤寂,甚至凄涼。
最近,這種復雜的情緒,又在一個個孤獨的夜晚蠢蠢欲動了。他總覺得身邊空蕩蕩,內心空落落,絲絲涼意,涌遍肺腑。
沈驚蟄神色柔和,“爺爺,我有點話,想跟您單獨聊聊。行嗎?”
沈南淮錯雜的目光脧向沈驚覺,“有什么要緊事嗎?驚覺不是外人,但說無妨。”
“爺爺,您和大哥聊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