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
傅錚臉色愈加凝重,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他立刻整理好衣服,穿上外套,對床上的溫涼說,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什么事溫涼用被子蓋住自己,半撐著身子,這個時候非去不可嗎
傅錚整理衣服的手一頓。
王小姐,應該是王妍吧是楚思宜出什么事了,非要這個時候把你叫過去
見他沉默,溫涼眼底的激情已經平復下來,渾身冰冷。
思宜失蹤了。
失蹤了那就報警,那就找人去找,你過去有什么用
還是說楚思宜就等著他過去找呢
思宜情況不穩定,她一個人離開非常危險,我必須過去問清楚,盡量能提前找到她。我答應你,找到她我就回來。
看著傅錚堅定的表情,溫涼心中一陣刺痛。
所謂關心則亂。
這大約是楚思宜叫傅錚過去的借口,她看的明白,只可惜傅錚看不明白。
在他眼里不能讓楚思宜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他不會回來的。
她心里明白,傅錚這一走絕對不會回來。
可是我不想你過去,你不要走,行不行。溫涼咬了咬唇,鼓起勇氣說。
溫涼,你不要無理取鬧。
你忘了你答應爺爺的話了嗎還是你只是想哄爺爺開心
他心里惦念著楚思宜,楚思宜一有什么事,他就會飛快的趕到身邊,那么他答應跟她相處又有什么意義呢
她要一個隨時會被別的女人叫走的丈夫又有什么意義呢
我只是答應過爺爺,跟你好好相處,卻并未許下什么承諾,再說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你為何沒有一點同理心
傅錚冷下臉來,面上露出不耐的表情,轉身大步離開。
房門砰的一聲合上。
溫涼渾身一軟,仰躺在床上。
好冷。
似乎最近幾天降溫了,她蓋著被子仍舊覺得冷,冷的渾身打顫,情不自禁的把頭埋進被子里。
他說,溫涼,你不要無理取鬧。
他說,我只是答應過爺爺跟你好好相處,并未許下什么承諾。
他說,你為何沒有一點同理心
字字句句,如利劍一般,刺進溫涼的心口千瘡百孔,心血淋漓。
她用盡全部的勇氣,卻換來這樣的話。
原來是她奢望了。
這幾日以來的和睦讓她放松警惕,幾乎忘掉了楚思宜這個人,忘掉了這個夾在她跟傅錚之間的溝壑。
有楚思宜在,她跟傅錚即便不離婚,日子也絕對不會安穩。
溫涼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心底一片冰冷。
她閉著眼睛輾轉反側,聽著鐘表的滴答聲,不知道躺了多久,仍舊沒有睡意。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才緩緩睡得過去。
第二天醒來,床上只她一人。
旁邊的床單整整齊齊,一看便知沒有人來過。
溫涼抬頭看一眼墻上的鐘表,已經九點多鐘。
她收拾好自己下樓。
太太,您醒了,我去給您準備早飯。
先生可回來過溫涼輕聲問。
沒有,先生沒有回來過。阿姨嘆氣,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
溫涼心中沉甸甸的,在沙發上坐下來,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沒有任何的消息。
早飯之后,接近十點鐘,溫涼讓司機送自己去醫院。
司機在住院樓下停車,溫涼從車上下來,往樓上走去,不經意間一撇,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
她以為看錯了,再定睛看過去,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那是傅錚的車。
傅錚不是去找楚思宜了嗎為什么會在醫院
溫涼上樓,還沒走進病房,就聽到里面一道傳來熟悉的聲音,傅爺爺,傅奶奶,我還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傅爺爺還問我喜不喜歡吃大閘蟹,一晃那么多年過去了,傅爺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
是楚思宜的聲音。
溫涼一時間如墜冰窖,渾身像被凍僵了一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