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大蹲在診所門口的墻角,手上夾了根煙,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面,心中卻如翻江倒海。
他沒啥文化,但也不傻。
老四那磚瓦房,結實得很,沒道理無緣無故地在這寒冬臘月里自燃。
天干物燥也不是這種燥法...
那房子,用的可是瓦片蓋頂,不是易燃的茅草頂,大梁也是鋼筋水泥,哪像老輩人的土坯茅草房那么容易著火。
況且,他趕去救火時,那股刺鼻的煤油味,只要不是鼻子聾了的人都能聞得到。
眉頭緊鎖,趙老大心里的疑惑像是一團亂麻,怎么也理不清。
自家弟弟,這是招惹誰了,下這么重的黑手。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煙,試圖緩解心中的煩躁。
就在這時,一陣由遠及近的摩托車轟鳴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趙老大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猛地站起身,將手中的煙蒂狠狠地擲向地面,用腳碾滅。
“振國回來了!”他大聲喊道。
村醫李大夫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緊張而有序地指揮著蔡惠芬等幾個婦女,她們的動作輕柔而謹慎,生怕給宋婉清帶來更多的痛苦。
盡管如此,在將宋婉清和孩子輕輕抬向摩托車挎斗的過程中,還是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她的傷口,昏迷中的宋婉清本能地發出幾聲微弱的呻吟,那聲音雖輕,卻如刀割般刺痛了趙振國的心。
趙振國的雙眼瞬間變得赤紅,牙關緊咬,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恨意如同洶涌的潮水,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心中暗誓,無論這個縱火的人藏得多深,他都要將其揪出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血債血償。
趙大哥本來想陪趙振國去醫院,招呼事兒。
但蔡惠芬主動要求同去,他再去就不太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