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鼻子,似乎不習(xí)慣外面的冷空氣,瞬間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什么人
打完噴嚏的顧留白笑瞇瞇的看著陳屠,道:一大早的說誰呢。
和你昨晚說的一樣,這些突厥人雖然被稱為瘋狗,但的確他們?nèi)绻欢畽?quán)衡利弊,也活不到現(xiàn)在。陳屠臉上又出現(xiàn)了招牌式的笑容,但卻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伸手朝著那兩團火焰點了點,只來了兩個人。
等到舒爾翰和柳暮雨走進春風(fēng)樓的時候,整個冥柏坡的氣氛已經(jīng)變得十分怪異,沒有任何一支商隊離開,甚至有些原本已經(jīng)走出了營帳的人看到他們身上的黑甲之后,便都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營帳。
整個冥柏坡都變得十分安靜,甚至連那些馬和騾子都上了嚼子,被弄成啞巴一般。
一縷陽光從窗口射入,照在陳屠的身上。
忙了一夜的陳屠這個時候額頭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汗珠,他安靜的坐在草席上,他干凈的衣袍在這種地方的確是有加成的,舒爾翰和這名軍師立即就覺得有一種分外肅穆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然而接下來兩個人的注意力還是迅速集中在了顧留白身上。
顧十五柳暮雨沒有摘下面具,他的聲音明顯有些拘謹。
抱歉。顧留白頷首為禮,請兩人在對面坐下的同時,很直接的說道:我們并不知道接應(yīng)羅青的那批人里面有阿史那氏。如果提前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動手的。
陳屠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之前在陰山一窩蜂這些人里面,他始終是需要用腦子最多的那一個,然而和顧留白在一起,他似乎并不需要動多少腦子了,只是從對方看著顧留白的眼神,他便明白這個冥柏坡埋尸人在暗中有著什么樣的名聲。而更讓他寬心的是,這個時候顧留白所說的稱呼是我們。那從這個時候開始,這個顧十五的命便與陰山一窩蜂綁在了一起。
柳暮雨不急著說話,他想了想之后,才看著顧留白的眼睛慢慢說道:原來你是為唐軍做事
我不屬于大唐邊軍。顧留白平靜的說道:拿錢辦事,算是生意,如果你們給得出價錢,讓我做的事情我又覺得能做,那我也可以給你們辦事。
柳暮雨點頭,又沉默了片刻,道:我們并不在乎你們是否提前知道那批人里面有阿史那氏,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不用再去糾結(jié)。
我聽說白眉可汗對一個叫做柳暮雨的人聽計從。顧留白看著他,平靜道:你應(yīng)該就是柳暮雨
柳暮雨道:不錯,我正是柳暮雨。
顧留白道:既然白眉可汗讓你來,你應(yīng)該可以代替他做出決定
柳暮雨道:我可以全權(quán)決定。
顧留白道:我可以先告訴你,我知道你們的一個秘密。
柳暮雨道:請講。
顧留白道:你們真正在意的,并非是羅青幫你們劫的那批貨物,而是那支商隊里面的一些母馬。
柳暮雨身旁的那名叫做舒爾翰的黑甲突厥武士一直極其的安靜,似乎一切事情都和他并無關(guān)系,進來坐下之后也是微瞇著眼睛似乎開始補覺,然而聽到顧留白這一句話,他的身體卻都是微微的一震,眼睛里也瞬時充斥兇光。
柳暮雨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將身體挺直了些,然后道:大唐邊軍知道么
顧留白搖了搖頭,我并沒有告訴任何人。
柳暮雨沉默了一個呼吸的時間,然后道:這還不足以撫平可汗的怒火。
顧留白道:我知道現(xiàn)在那些馬被安置在何處,你們當(dāng)然可以試著殺死我們,但我們同樣可以設(shè)法殺死那些馬。而且對于我而,要傳些消息出去太簡單了,所有人會很快知道,其實你們的這些火飛龍都快到了要淘汰更換的時候了,而且你們沒有合適的母馬給火飛龍配種。
柳暮雨靜靜的看著顧留白,道:你能確保我們可以將那些母馬帶走
顧留白認真道:我不止可以保守秘密,確保你們將你們要的那些母馬帶走,而且你們?nèi)羰悄軌蝽槺銕臀乙粋€忙,我可以告訴一個對于你們而更為重要的秘密。
陳屠見鬼一樣看著顧留白。
不只是保命,居然還想著差遣這些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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