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名修行者瞳孔突然微微收縮,他們看到一側的胡同里,突然走出了一名身穿舊白袍的男子。
這男子眼角已經盡是皺紋,看上去十分滄桑。
他身上也沒有任何凌厲的氣勢可,也沒有佩戴任何的武器,但不知為何,這三名修行者一眼掃見這名男子的時候,他們都覺得這名男子十分危險。
你們不要過去。
也就在此時,一名青衫修行者出現在他們的身后,輕聲告誡道,不要管他要去哪里,不要管他要做什么,你們只需明白,哪怕是十個我,也阻止不了他在這里做任何事情。
厲溪治
這三名修行者轉頭看清了青衫修行者的眉眼,與此同時,他們心神震撼不能自已。
十個厲溪治都根本無法阻攔的人,又是誰
蕭真微這時候也聽到了厲溪治的聲音,這種不熟悉的環境之下,他腦子越發就有些遲鈍,他猶豫了一下,出聲道,這是延康坊
厲溪治想笑又笑不出來。
他鼓起勇氣走上前去,認真行了一禮,道:是延康坊,您要去哪里,我可以給您帶路。
蕭真微道:顧十五,是在這里面
厲溪治道:請隨我來。
明月行館的門口,顧留白已經等著。
裴云蕖就在他旁邊等著。
陰十娘是她崇拜的對象,對于這個在陰十娘口中比她還厲害的大劍師,她充滿了好奇。
遠遠看見厲溪治帶著蕭真微過來,她一眼看見蕭真微,頓時忍不住在顧留白耳邊輕聲說道,你這師伯看上去很一般啊。
但她這句悄悄話才剛出口,她就頓時覺得不妙。
因為蕭真微遠遠的就看了她一眼。
這人修為太高,恐怕直接就被聽見了。
裴云蕖馬上就改口,在顧留白耳邊又道,現在看著不一般了,好像真的特別厲害的樣子。
結果她才剛說完,就聽到顧留白在那抱怨,師伯你才來我都到長安多久了,結果你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這要不是給你寫封信,你是不是準備到老死都不搭理我
……!
這一下別說裴云蕖懵了,連厲溪治都懵了。
這和蕭大宗主怎么說話的
蕭真微眉頭微蹙。
他倒不是心生不悅。
他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回應顧留白。
而且他修為遠非尋常人可以想象,此時離得近了,他感知著顧留白的整體氣機,心中只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他心中回想著的一個聲音是,郭北溪,你這弟子,可比你當年這個年紀的時候要出色的多了。
他一直微蹙著眉頭走到顧留白身前不遠處,還沒想清楚怎么開口,只能說道,里面去說吧。
顧留白點頭,道:師伯,那要不要吃點什么,喝點什么
蕭真微倒真是也沒想到顧留白這么說,他又是一愣,道:置些茶點就好。
好。顧留白馬上對厲溪治使了個眼色,就在前面帶路。
蕭真微跟著顧留白走到靜室前,看著和顧留白形影不離的裴云蕖,又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是
顧留白知道傳不虛,蕭真微在滄浪劍宗也是閉關一般不和人接觸,不怎么聽外面的事情,他便沖著蕭真微笑了笑,直接牽了裴云蕖的手,道:師伯,這是我還未過門的妻子,裴國公家的二小姐,裴云蕖,怎么樣,師伯,你看她長得好看吧
裴云蕖倒是被他說得臉上發燙,但心里頭是真高興。
但她突然鼻子有些微酸。
她突然想清楚了,顧留白這么個態度,完全就是家中親戚來拜會一樣,他這時候真是刻意將蕭真微滄浪劍宗宗主的身份放在一邊,而是完全將他當成家中長輩,當成洛陽的親戚一樣來對待。
他家中本來就沒什么親戚。
那這牽著她的手見師伯,就相當于第一次見他家里長輩了。
原來這就是裴二小姐,你們在黑沙瓦的事情聽說了。蕭真微這時候混沌的腦子才有些清楚,他看清了裴云蕖的面目,也感知到了她此時的情緒,他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你眼光好,很漂亮,人也好。
這一下裴云蕖被說得心花怒放。
她真也是沒顧忌對方是比陰十娘還要厲害的大劍師,她就真把蕭真微當成顧留白家里的長輩了,當下就說,師伯你這人也好。
蕭真微本來也不知道怎么說,這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機,他轉身朝著明月行館的一處看了看,然后跟著顧留白走進靜室之前,他認真道,好厲害的劍師,這便是那霜劍之主
顧留白知道陰十娘被他覺察到了,也不緊張,只是笑了笑,點了點裴云蕖,道:這是她認的姨。
蕭真微在顧留白和裴云蕖對面坐下之后,才道,你身邊已有這么一個厲害的大劍師,還要我來幫你
顧留白頓時郁悶的叫道,師伯,你這是什么話你和她是一回事么不管在哪,小輩辦喜事,家里長輩都要到場吧我在長安這么久了,都做成道首了,而且和裴二小姐這事情都定了,這樣的大事你不來看看我,看看你師侄未過門的妻子,那你啥時候會來真的老死不相往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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