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意的持著皮索,又看了一眼那被顧留白唯一留下沒有砍腦袋,但沒有了雙手的日本修士,他便提議道,“這人索性也砍了算了,等我們?nèi)シㄩT寺路上,再找個人殺了試試清楚即可。”
顧留白覺得也是,他嘆了口氣,剛提刀過去把那人給砍了腦袋,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蕭真微已經(jīng)開始在樸道人等人的身上摸索。
“……!”
顧留白當(dāng)然知道這按照道上的說法就是舔包,關(guān)外有句老話,殺人不舔包,腦子就有包。殺人之后不仔細(xì)搜身,不仔細(xì)翻翻對方的包裹,那就是一種罪過。但這師伯以前沒這思想,他現(xiàn)在學(xué)的太快,而且這樣一個大宗師現(xiàn)在無比認(rèn)真的舔包,這樣子落在他眼中,就甚至顯得有些猥瑣了,讓他好一陣無語。
被砍了雙手和頭顱的這些尸身似乎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但顧留白還是有些不放心,正巧倒塌的烘房里有大量的干柴,所以他索性將那干柴歸攏到了一起,將蕭真微搜完身的尸身一具具搬到干柴堆上,點(diǎn)火焚燒。
這樸道人現(xiàn)在雖然癡癡傻傻的模樣,哪怕蕭真微放開皮索,他也并不亂跑,但他此時的樣貌畢竟可怖,顧留白便扒了兩身衣衫將他身子裹住,又將杜高賢的竹笠取了過來,上面蒙了黑布,做成一頂笠帽讓樸道人帶上。
“師伯,這些人的十字劍就不用都帶著了吧?太重了。”
結(jié)果轉(zhuǎn)頭一看,蕭真微搜刮得令人發(fā)指,任何東西都不放過,居然連那幾個日本修行者身上的十字劍都全部取了下來,似乎都要帶走。
這些十字劍加起來起碼有二十幾把,重的很。
蕭真微卻點(diǎn)了點(diǎn)樸道人,認(rèn)真道,“反正他有的是力氣,掛他身上就是,這些十字劍雖不是什么厲害的法器,但設(shè)計精巧,丟出之后能夠飛旋回來,用起來的時候稍微花些心思,一般人也不好抵擋,用來偷襲很好,還很省力。”
上官昭儀聽著就忍不住看著顧留白笑。
這師伯算是徹底被顧留白帶壞了。
腦子里都是偷襲和省力。
顧留白也找不出理由反駁,只能看著蕭真微先將杜高賢那柄傘收起,好好的綁在樸道人的背上,接著又將那些十字劍排列整齊,掛在樸道人的胸前。
之間樸道人稍有抗拒,他就是啪的一聲在樸道人腦門上打一巴掌。
這樸道人被打了幾次之后就老實(shí)了,只能木木的站著讓他懸掛。
沈若若也喜歡偷懶,看著這樸道人如此聽話,便將自己的兩個包裹都遞了過去,也讓蕭真微幫忙掛他身上。
蕭真微索性讓上官昭儀也將包裹遞過去,讓他一起掛。
顧留白看了一陣,發(fā)現(xiàn)自己這師伯做事情不僅細(xì)致,而且可能還有強(qiáng)迫癥,那柄傘就貼著樸道人的脊骨,綁在正中央,四個包裹就分在傘的兩邊,完全對稱不說,連內(nèi)里的東西他都重新理了理,四個包裹看上去一般大小。
樸道人身前掛著的那些十字劍也整整齊齊,兩邊各一半,鱗片般堆疊,看上去倒像是一層鎧甲。
其余搜刮出來的一些武器,法器,則整整齊齊的掛在兩邊腰上,連一些傷藥丹瓶等物,都各分一半,放在樸道人兩手衣袖。
這樸道人站在那里,身上透著一股整齊,而且掛滿包裹和武器,看上去根本不像一個異邪之物,倒像是一個十分神秘,平時極其講究整潔整齊的修士。
顧留白看著看著都忍不住笑了,“這人恐怕想破腦袋都想不到,自己邪化之后竟然變成了運(yùn)東西的牛馬。”
蕭真微打量著樸道人,自己也是十分滿意,此時柴堆已經(jīng)熊熊燃燒起來,火焰超過屋頂,他又贊許的看了一眼顧留白,遞了兩件東西給顧留白,道:“這晶柱模樣的東西是這大食人身上搜出來的,那圓珠模樣的東西是這高麗道人身上搜出來的,他們身上其余東西沒什么特別,但這兩件東西有些特殊,你看看到底是什么。”
顧留白接過這兩樣?xùn)|西,沈若若和上官昭儀心中好奇,也頭挨著頭湊過來看,只見蕭真微所說的晶柱是一根成人拇指大小的黃色水晶圓柱,但這水晶圓柱的中間有一團(tuán)焦炭一樣的東西,看上去就像是一團(tuán)毛發(fā)燒焦之后留下的灰燼。
另外一顆圓珠表面像是青色的石頭,鴿子蛋大小,顧留白感覺它內(nèi)里卻好像不是實(shí)質(zhì),反而有血肉的感覺。
“師伯,這東西怎么感覺像是個卵?”他看不出那晶柱是什么玩意,但看著這顆圓珠,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凝神感知,忍不住出聲道。
蕭真微道,“我也感覺就像是蟲卵,但哪來這么大的蟲卵,又不像是蠱物,我感知起來沒什么厲害的氣機(jī)。”
上官昭儀忍不住輕聲道,“會不會是什么強(qiáng)大異蟲的蟲卵,這人的邪化會不會和這種東西有關(guān)?”
顧留白皺眉,“我們的見知還是不夠,不知道那幾個長老知不知道。昭儀,你索性幫我傳信回長安,問問玄慶法師,同時也讓五皇子多參加遮幕法會,看看能不能多探聽出些高麗道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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