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若覺得這人真賤啊,她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
文七炫這種門閥公子平日里都是享受眾星捧月的追捧,何曾聽過人的嘲笑,而且他以為沈若若就是個下人,聽到沈若若發笑,他下意識的就怒喝道,“你笑什么!”
沈若若故意道,“我笑你太蠢,你已經入了七品,比之他這種六品,本身便多了真氣變化,但你為了忌憚他的那柄刀,卻偏偏提議都用木刀,這木刀沒有符紋可以容納你的真氣,讓你根本沒法使用真氣手段,你不能憑借修為高的優勢用刀罡什么的,只能在如此近距離和他拼斗,那不是相當于自廢了戰力?你不蠢誰蠢。”
文七炫被她說得愣住,生氣都生氣不起來,他覺得太有道理了。
這人的刀法就是快,如此近身突然爆發而斗,他的劣勢太大。
但他修為比這人高出一階,哪怕這木刀的確不能承載真氣手段,但他可以在別的方面動用真氣手段啊。
他心中頓時有了計較,當下也顧不得右腹疼痛,馬上又行了一禮,道,“盧公子,經你這名侍女點醒,我的確有些心得,請盧公子不吝賜教。”
顧留白微微一笑,主動抬刀道,“請。”
文七炫腳下生風,瞬間退出一丈,他后背衣衫微微鼓起,一縷縷白色的真氣從衣內透出,在身后宛若結出兩個白色的翅膀。
他此時真氣激蕩,真氣法相凝成的白虎宛若實質,這白虎正好在那兩個翅膀之間,就像是這白虎身上長出了一對翅膀。
顧留白贊嘆道,“這是如虎添翼啊!”
文七炫此時渾身氣勢已至巔峰,他抬起刀來,對著顧留白喝道,“請!”
他雖也只說一個字,但口中突然猶如虎嘯,宏音震蕩,他吐息時,張開的嘴前方竟是出現了一道道螺旋狀的透明漣漪。
“好一個音震法門。”顧留白對著螺旋狀的透明漣漪斬出一刀,他手中硬木刀竟是劇烈震動間發出裂響,仿佛要崩裂。
此時文七炫拔地而起,他身后白虎作勢欲撲,整個身上一股真氣力量也是排山倒海般前行,身前形成罡風,吹得顧留白都幾乎睜不開眼睛。
他揮刀朝著顧留白斬去,同時手腕轉動,刀身帶出一圈幻影,如刀輪轉動。
啪!
也就在此時,顧留白手上長刀一震,突然兩片碎片激射出來,打向文七炫下身。
文七炫此時身在空中,見這兩片碎片破風打向自己下身,他手中長刀頓時下劈,將這兩片碎片輕易劈飛。
然而與此同時,顧留白手中長刀一抖,數片碎片又飛向他面門。
文七炫此時身前罡風噴涌,這碎片竟能穩穩的穿過罡風,且發出尖銳的破空聲,顯然也是被施以真氣。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人竟然能夠將崩裂的硬木刀當成暗器來用,但駭然擊飛打向他面門的碎片時,他已經想通了原因,“此人真氣在木刀裂紋之中行走,揮刀時真氣迸發,將崩落木片激飛出來,他對于真氣的控制,竟然能夠精細到如此地步?”
也就在此時,他直覺不對,顧留白之前只是揮刀炸出木片,但此時突然就動了。
顧留白身影一動,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文七炫背上如翼翅的真氣瘋狂噴涌,他腳下同時罡風噴涌,身體斜飛上去,一刀斬向顧留白的頭頂。
他此時想硬生生借著沖勢搶先出刀,然而他手才剛剛伸出去,手臂彎里就突然一痛。
文七炫手臂吃痛刀勢一緩,只見顧留白一下子團身,啪的一聲,他的手腕已經中了一刀。
劇痛襲來,他連刀都握不住,木刀脫手飛出。
“怎么回事?”
驚惶之余,他無法理解的看向自己的手臂彎里,那痛感還在,就像是被一片木片擊中,然而再怎么看,卻壓根沒有被木片擊中的痕跡。
直到他看到顧留白手中已經徹底裂成數片的木刀,他驟然反應過來,對方是通過裂縫擠壓真氣,揮刀向上時,是裂縫中激射出來的真氣打到了他的手臂彎里!
一柄硬木刀也能玩出花來?
真氣的流動緩急,真氣力量的把控,包括手中這柄刀所能承受的真氣極限,把控得如此妙到毫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