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周圍那些西域修行者不斷破境的轟鳴,地宮之中那名修士已經(jīng)走了出來。
這人走的很安靜。
然而他從地宮的入口之中走出,第一步踏在地宮外的石道上的剎那,地面上的塵埃微微起了波瀾。
明明沒有任何強勁的元氣波動,地面上的塵土形成了波浪的紋理。
鐵流真的呼吸瞬間停頓。
他的面色變得蒼白起來。
在很多年前,他躲藏著,看到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
諸多神通交鋒,那些強大得令人戰(zhàn)栗的修行者之間的廝殺,就連吹拂出來的風(fēng)沙都沾染著世人難以想象的氣息。
這一戰(zhàn)之中,那些矯若游龍的身影,那些令天地變色的恐怖元氣,都在之后很多年里,和這些風(fēng)沙之中的神通氣息一樣,牢牢烙印在他的心中,甚至影響到了他的整體氣機。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神通氣機流轉(zhuǎn)時,身周便可以流動風(fēng)沙。
他從那一戰(zhàn)之中,獲得了諸多感悟,才會在大食國這種修行者的荒漠之中成長為如此強大的修士。
而此時,他很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名修士,但他卻確定這是一名大劍師,而且這名大劍師所帶著的那種氣機,讓他感覺十分熟悉,讓他宛如又重新置身在那片荒漠之中。
郭北溪!
他的腦海之中出現(xiàn)了那名劍師的名字。
眼前的這人不是郭北溪。
然而他散發(fā)著和郭北溪同樣的氣息,而且更為強大。
蕭真微深吸了一口氣。
他感受著充盈于天地間的無數(shù)神通氣機。
看著天空之中被各種強大的神通氣機扭曲的云氣,當(dāng)鐵流真心中喊出郭北溪的名字時,他緩緩拔出了一直負(fù)在背上,卻在離開長安之后從未動用過的一柄劍。
“師弟,我來了。”
他看著眼前的風(fēng)云變化,看著那些陌生的西域修行者,在心中緩緩的說道。
他手中的這柄劍叫做“冷泉”。
這并非是一把很出名的名劍。
但這柄劍是他當(dāng)年和郭北溪一起練劍時所用的劍。
郭北溪也很喜歡這柄劍,說它雖然并不是特別鋒利,符紋也并不見得多優(yōu)秀,但是它好看,劍身如淡藍(lán)色的冰冷泉水,且用起來順手,劍身的材質(zhì)破風(fēng)順滑,練習(xí)一些難練的招數(shù)時,特別好用。
當(dāng)年他也是年輕人。
還舍不得這柄劍給郭北溪多用。
尤其是郭北溪有時候吃了油膩膩的東西,也不擦干凈手就拿這柄劍的時候,他就會打郭北溪的手。
郭北溪其實當(dāng)年未必打不過他,但是從來都是笑嘻嘻的只逃,不還手。
此時冷泉在手,一念至此,蕭真微眼中有淚。
害得我?guī)煹茉僖矡o法回到洛陽,回到滄浪劍宗。
你們這幫人,還敢入我唐土?
他感知著周身天地間的元氣波動,感知著那些敵意,然后斬出了一劍。
嗤!
所有的人都抬頭。
顧留白也不例外。
天空在所有人的感知里好像裂了一個口。
扭曲的云氣分開,有一片清靜的夜空,宛如一口靜泉。
“啊!”
一名已入八品的西域修士突然發(fā)出駭然的尖叫。
他感到了一股無敵的劍意落來。
他的頭還來不及低下,就已經(jīng)和身軀脫離。
直到此時,他想要抵御的神通氣機才爆開。
轟!
他的身外出現(xiàn)一只金光奪目的金翅大鵬。
然而金光耀射出的,只是他脖子里飆射出來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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