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行尸汲取氣血轉(zhuǎn)化成自己的元氣,也是殺死的修行者品階越高,他們獲得的元氣就越多,譬如那些吐蕃武士雖然練得一身好肉,但其實修煉的法門都很差勁,都是四品修士而已,這些行尸就算殺了十幾二十個這種吐蕃武士,估計也難到最巔峰的狀態(tài)。
蕭真微現(xiàn)在秉承的思想就是物盡其用,自己越省力越好。
樸道人和這些行尸這么好用,他遠遠看著那列車隊人多,倒是希望那車隊之中厲害修士不少,讓樸道人這些行尸恢復(fù)一下狀態(tài),再多收幾個厲害的行尸也不錯。
他這心思雖然沒說出口,但顧留白卻是已經(jīng)看透了,顧留白現(xiàn)在反而擔(dān)心自己的師伯不要身為大唐第一劍師,結(jié)果反而弄出個什么養(yǎng)尸宗門出來。
不過等走到近處,蕭真微感知出車隊中那些人的氣機,他眼里頓時出現(xiàn)了些失望的神色。
這列車隊幾十個人里面,修行者也就四個,除了一個六品之外,其余還都是五品修士。
這列車隊也不像趕時間的樣子,顧留白等人過來時,這些人才剛剛煮好東西,還沒開始吃喝。
沈若若雖說是白撿的八品,但好歹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八品,她嗅覺都比尋常人不知道厲害了多少,遠遠的她就嗅到那些火坑上的鍋子里散發(fā)出的香甜氣息。
她頓時有些詫異,“這些人吃東西這么奇特,煮個糖水當飯吃?”
這時候顧留白卻看到車隊里大多數(shù)人聚在那些鍋子邊上,都是一副又咽口水又無奈的樣子。
分明餓是餓了,吃是要吃,但用這玩意頂飽,卻又明顯不是頓正經(jīng)的飯。
“喂喂喂,你們都是些什么人?東張西望,盯著我們的鍋看個什么?”
顧留白還未開口,車隊里一個端著碗坐在車頭的白衣赤足男子卻已經(jīng)對著他們吆喝開了。
這男子身上的白衣是絲衣,很是值錢,不過在他身上皺巴巴的一團,到處沾了泥土,看上去他就是不怎么在乎這件衣服。
他這不開口的時候,是一副精明的商賈模樣,但是一開口,卻是一口爛牙,而且是爛得只有上下兩排黑色牙床。
顧留白想到之前周二牛所說的那鄭無牙,頓時一愣,“你該不會就是鄭無牙?”
這白衣男子也是一愣,“你從哪里聽說過我的名號?”
也就在此時,一側(cè)走過來一名身穿青色勁裝的男子,低下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這白衣男子頓時吃了一驚,聲音也尊敬了起來,“你們是?”
那名青衣男子便是這車隊里的六品修行者,他此時顯然看出了些什么,提醒這人小心。
顧留白淡淡的一笑,道:“我叫盧樂天,你聽說過沒有?”
沈若若聽到盧樂天三字,又是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
這顧十五怎么就喜歡報這個名字。
白衣男子正是鄭無牙,他原本放蕩不羈,連靴子都丟在車廂頂上曬太陽,此時聽到盧樂天三字,他卻一下子差點從車頭上掉落下來,手中的碗也啪嗒一聲墜地。
他這碗里倒不是糖水煮的東西,而是一碗肉羹。
顧留白笑了笑,道:“這么巧?是要去西觀山上運那些火器和私鑄錢么?”
鄭無牙一聽這話,頓時渾身瑟瑟發(fā)抖,他倒是也不笨,瞬間就覺得大事不妙,這盧樂天似乎都已經(jīng)去過山上了。
顧留白一看鄭無牙此時的神色,也知道這車隊的確是去西觀山的,他便又笑了笑,道:“你這人怎么回事,自己吃肉,給人家喝糖水?”
鄭無牙求救般看向那名青衣男子,但青衣男子只是垂頭不語,甚至不敢和他對視,他便知道沒什么指望了,瞬間深吸了一口氣,反而豁出去的樣子,認真道,“盧公子,恕我直,你不該來趟這渾水的,這渾水也不是你們盧氏能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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