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盧樂天和郭鵲兩個人頭發散亂,口鼻之中都淌血,被一大群人五花大綁,推搡著過來了。
薛景仙的心中涌出凜冽的寒意。
此時押著盧樂天和郭鵲的這些人形形色色,各種年紀都有,其中數人身上的衣衫被真氣所激,已經炸裂,但衣衫內里露出的乃是黑色的甲胄,那些甲胄做工精良,甲片上竟都有玄奧的花紋。
韓囚墨看得目瞪口呆。
這他娘的不是私軍被兩人押過來,反而是兩人被這私軍押過來?
盧樂天低垂著頭,羞愧得根本不敢和兩人對視。
郭鵲卻是一臉苦笑,看著薛景仙道,“薛縣令,這次我們栽了。這些人哪是什么鄉紳的私軍,分明就是叛軍的精銳。幾十個人里面,藏著十幾個修行者,而且真氣都是一個路數,極其的剛猛,一動手就把我們弄得連逃都逃不了。”
薛景仙轉頭看向張盛年。
張盛年淡淡的一笑,道:“薛縣尉,對不住了。我說了像我們這種小家小戶要想過得下去,首先就能看得出形勢。”
一名短發黑衣男子此時看著張盛年出聲道,“張先生,這兩個年輕人一個是道宗的修士,另外一個應該是貴族門閥的公子哥,功法和修為都不是一般水準,厲虎折在了他們手中,現在他們這些人如何處置?”
“草!”
韓囚墨心中大罵一聲,突然暴起,猛虎撲食般撲向身前的張盛年。
此時形勢不妙,他覺得若是控制住這老頭,或許可以有機會換得幾個人脫身。
然而他朝著張盛年一撲,張盛年看著他過來只是淡淡一笑,伸手一拍。
轟的一聲爆響,韓囚墨固然瞬間覺察不對,雙手架橋,整個人還是瞬間被拍得倒飛出去,等他重重摔在地上時,他體內氣血翻騰得根本無法呼吸,雙手手臂已經抬都抬不起來了。
韓囚墨躺在地上,看著張盛年心中駭然。
這個看上去垂垂老矣的老頭,竟然是一名厲害的修行者!
張盛年一掌擊倒韓囚墨,卻是看著薛景仙認真的說道,“薛縣尉,你是個人才,此時正值用人之際,薛縣尉不如加入我們這一方如何?”
薛景仙搖了搖頭,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張盛年極為惋惜的嘆了口氣,然后吩咐那名黑衣短發男子,道:“將他們全部綁了,隨著我們一起去九慶山口。”
郭鵲頓時大吃一驚,“你們也去九慶山口?”
張盛年笑了起來,道:“裴國公可是真正的老狐貍,雖然他初來乍到,可能一時弄不清楚狀況,但也不得不防。我們去九慶山口,沿途可以看看他有沒有什么陰謀算計,也可以作為接應,以免有人想要在山口一帶設伏。”
郭鵲欲哭無淚,“他娘的想拉著你們去打賊人,現在反而是直接掉賊窩里了?”
“這可是湊得巧,也怪薛縣尉他們這些地頭蛇消息靈通。”張盛年笑了笑,看著任憑黑衣短發男子綁縛而不反抗的薛景仙,淡然道,“這些人帶著,到時候和裴國公大軍交戰時,就拿他們祭旗。還有那個年輕門閥公子哥,說不定裴國公軍隊里面有些人認得他,還能用來交換點什么。”
“士可殺不可辱!”盧樂天一直低垂著頭,此時卻忍不住張口怒罵起來。
他想到被綁在大軍面前示眾的場景,就覺得那是無法承受的侮辱。
但他才罵出一句,就聽到身旁一名黑衣男子冷笑道,“呱噪!”然后一團臭烘烘的臟布就塞進了他口中。
“不可辱?辱你又咋了?”那人不屑的說道。
盧樂天眼前一黑,差點被氣暈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