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如何?”盧植并不知道他們的十日之約,這會聽呂逸提到五日,有些不明所以。
呂逸只能硬著頭皮,拱拱手道:“我曾讓子龍給博陵城我的兩位義弟傳信,若十日援軍不到,不可死守,存人失地,人地兩存...現在算來,只剩五日光景了。”
盧植一時為之氣結,這不是把整個北境的安危拿來賭博嗎?
十日,他呂逸憑什么定下十日之約,他難道完全不管戰局的勝負嗎?
可是轉念一想,這一肚子怨氣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
呂逸到底不是他麾下將軍,更不知道他的戰略意圖,張角的出現更是意料之外,他也不可能提前有準備,這時候為自己的弟兄謀算,說不上誰對誰錯,只是這個結果讓他難以接受罷了。
可是呂逸的行為到底是擾亂了他的節奏,如此一來,要救博陵就只能選擇騎兵,但張角人數又多,自己這里號稱十萬與黃巾軍在廣宗相持,實際上戰兵只有五萬余。
要想在博陵城外一舉擊退張角,恐怕至少也要三千到五千騎兵,幾乎等于盧植大營里的騎兵傾巢出動了。
先不說博陵能不能救下來,恐怕廣宗這里的局勢都有風險。
盧植現在心里憋屈的一塌糊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馬媛看出了他的矛盾,和呂逸對視一眼,直說道:“師兄,若是呂大哥親自率領,只要兩千精騎絕對能擊退張角大軍。”
盧植看著他們二人堅定而自信的神情,心中已經有幾分動心,想了一想,說道:“師弟曾在九原揚名,又在真定力挽狂瀾,老夫相信你的能力。”
他嘴上說著肯定的話,臉上卻神色凝重,時不時下意識的搖頭。
“不是老夫信不過你,而是你領不了!”盧植無奈的說道:“你們有所不知,老夫麾下北軍五校人馬,俱是朝廷精銳,軍中翹楚。”
呂逸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北軍五校的大名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這可是京師的禁衛軍,設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和射聲五營。
五營校尉可是秩比兩千石的高官,官顯職尊,多數都是皇族成員,這也是為什么呂逸非要親自領軍的原因。
士卒是精銳,將校就算了,跟他們兄弟幾個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師弟你現在雖有官身,卻實在位卑職低,難以服眾,更何況你的名聲...”說到這里,盧植又是一聲嘆息。
呂逸也只能跟著嘆氣了,鄒靜當初宣詔的時候根本沒說清楚,他要是早知道這后面還有中常侍張讓的手筆,無論如何不會領這官職。
說不得還要義正詞嚴的抨擊一下閹宦的丑惡嘴臉,掛印封金,揚名四海。
現在莫名其妙搞得名聲都快臭了,真的是無妄之災。
可是事已至此,盧植說的也是實情,這些禁軍對十常侍極為鄙視不屑,又怎么可能服從自己的指揮?
可若是讓這些皇族子弟領著去救博陵城,成敗也很難預料。
他們一老一少正在愁眉苦臉,馬媛卻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掩唇一笑,脆生生的說道:“既然呂大哥你的名聲已經臭了大街,以德服人恐怕不行,倒不如索性以力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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