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分兵兩處,九原和云中都危險,只怕到后面,兩個地方都守不住!”呂布擔憂的說道。
“爹爹想岔了,兒子的意思是先棄后取,力求畢其功于一役!”呂逸自信滿滿的說道。
“愿聞其詳!”呂布好奇的問道。
“自前幾日鮮卑圍城之時起,兒子就在想,如何能將胡虜打疼,打怕,讓他們不敢再染指我大漢疆土一步?”呂逸嚴肅的說道。
“呵呵,我兒有此雄心,為父甚為欣慰。只是你也知道,鮮卑人來去如風,聚散如霧,戰事稍餒,便遠遁塞北,若想一次性剿滅,實在是難如登天啊!”呂布說道。
“所以啊,只有讓鮮卑人先行聚集起來,才有可能!”呂逸說道。
呂布聞,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把九原城做誘餌,讓鮮卑人在此聚集?”
“正是!塞北苦寒,九原城深溝高壘,既可抵御風寒,又可作為戰略據點,我就不信鮮卑人不動心。”呂逸冷冷說道。
“動心是會動心,可鮮卑人也不是傻子,咱們平白無故棄城而去,難道他們不會疑心?”呂布反問道。
“兒子此次與鮮卑人交戰,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呂逸沒有直接回答,卻拐了個彎說道:“鮮卑自檀石槐歸天之后,一盤散沙。但近一年來,東部鮮卑之主軻比能倒隱隱有了崛起的勢頭。臨陣之時指揮極有方略,他更自稱久慕中原,是胡虜之中少有的智謀之主。”
呂布更糊涂了,問道:“照你這么說,他豈不是更難中計?”
“嘿嘿,父親大人有所不知,我這計策啊,只能對付聰明人,還真對付不了傻子。”呂逸笑道,“軻比能就很合適,有點小聰明,但不多!”
“空城一座,他自然會懷疑是咱們的計策,不敢貿然進攻。”呂逸解釋道,“但若是他發現咱們全軍撤至云中郡,又會如何?”
呂布略作思索,說道:“應該會以為咱們兵力不繼,糧草不足,收縮戰線。”
“父親大人英明!”呂逸又恰到好處的拍了個馬屁。
“此時軻比能必然疑慮漸消,但應該還不敢把人馬都招進九原城。”呂逸繼續分析道,“可是若此時他聽到中原內亂,黃巾軍四起,各州兵馬俱被征召的消息又該如何?”
“那恐怕就會放心大膽進駐九原,讓我們腹背受敵。甚至兵鋒直指云中郡也說不定!”呂布不假思索的答道。
“如此一來,鮮卑主力就被牢牢的鎖在了九原城和云中城之間!”呂逸朗聲說道。
呂布聞眼神倏地一亮,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道:“那軻比能遠在塞北荒野,他如何能知道這些消息?”
聽到呂布這么問,呂逸忍不住嘴角帶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滑稽的事情。
“父親大人,您還記得楊丑嗎?”
“哦?就是那個在稚叔兄那里為難你的小人?”提及此人,呂布頓時心頭火起,怒道:“若不是他已經被你扔進了胡虜軍陣,為父定不與他甘休!”
呂逸笑道:“他可萬萬死不得,這散播消息的重任,全系于此僚一身呢。”
楊丑是個標準的小人,狗仗人勢,貪生怕死。
戰后呂逸就曾派人找過此人,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他不相信楊丑會戰死沙場,也不相信楊丑有本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回云中。
不出意外,現在楊丑應該已經是軻比能的俘虜了。至于是座上客,還是階下囚,那就不是呂逸會關心的事了。
總之,楊丑現在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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