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辭把貼在她臉頰上的細小頭發理到耳后,沉聲道:“你可以睡到中午我們再過去。”
溫寧松了一口氣,松開了小盅子。
陸晏辭這才發現她剛才一直握著那滾燙的盅子不放。
他皺了皺眉,拉過她的手看了看,發現白嫩的掌心已經燙得通紅了。
他眸底暗了暗,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溫寧,你以后再抓著這種滾燙的東西不松手,看我怎么收拾你!”
溫寧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一般,小聲的為自己辯解,“不疼。”
陸晏辭一聽,心里那股一直沒有消下去的氣又開始沖撞著胸口。
上次的事情給了他很大的精神沖擊。
以至于現在,他一聽到她說“不疼”兩個字就難受。
溫寧這種極致隱忍的性格讓他感覺到很棘手。
即使是手心被刺傷,小指被夾斷,她也能忍著不哭不鬧。
更可怕的是,當初被撞斷了肋骨,眼看就要死了,如要他不找過去,她也能安靜的等死。
她好像不在意死亡這件事。
就好像,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值得她留戀,即便是馬上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這種可怕的隱忍和安靜,讓他覺得,她是一個閉環,沒有一點缺口,他走了這么久,其實一點也沒有走進去。
其實前些天他已經讓她慢慢的養成了一些小性子,知道疼的時候叫疼,想要的時候會說想要,不要的時候拒絕。
雖然有時候有些氣人,但他也覺得很可愛。
他覺得那時候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現在,因為他的失誤,一切似乎回到了原點。
想到這些,他的眸色更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