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付出了一切，卻得不到回報，當他創造的成果被別人搶奪，當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成功的果實被別人摘取，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時候，那種絕望和無助會淹沒所有人。

但是，這也是一個分水嶺。

絕望中的人，最終會走向兩條路，一條是反抗，但是大部分都會被鎮壓，還有一條，就是隨波逐流，成為自己曾經最討厭的那種人。

“其實從軍者，有幾個不是想著報效國家，想著建功立業？”陳行絕嘆了口氣：“但是，你們現在卻不敢留在軍營，而是想著成為我的私兵，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么？”

“這意味著，你們已經對朝廷失望了，已經不再相信它能給你們帶來公平和正義了。”

“所以，你們才會選擇我，選擇跟著一個可以給你們帶來生存空間的主子，卑躬屈膝討好，來尋求一絲庇護和出路。”

陳行絕說著，目光從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掃過：“你們說得沒錯，這世界本就不公平，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我們就應該放棄反抗，就應該屈服于命運。”

眾多漢子竟然捂臉哭了起來。

他們被世道所填平所有意氣風發，報國之心。

“很好！”陳行絕忽然大喝一聲，似乎驅散陰霾的陽光似得，令大家渾身一震。

“你們甘心嗎？”

士兵們忽然回復：“不甘如何？甘心又如何？都沒區別。大乾國所有地方都一樣，我們就算跟著您，也是一樣當奴才，在門閥世家中，我們甚至還不如大象腳下的螞蟻。”

大家開始附和。

“有區別！”陳行絕道：“因為有人，甘心做奴才，有人，卻不甘心！”

“你們都有熱血，但是階級固化之后，所有不公都出現了，而你們，也根本沒有看見未來的路，怎么會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