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逸一腦門子黑線,板著臉叱道:“文遠,休要胡鬧!”
張遼撇著嘴,滿不在乎的說道:“大哥,就拿出來這大耳賊開開眼怕什么...”
好半天他才從呂逸身上掏出那枚玉印,劈手塞到劉備手里,鄙夷的說道:“喏,睜開你的狗眼瞧瞧,貨真價實的宗親之印,多稀罕!”
劉備滿臉震驚,從玉印入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錯不了。
那溫潤的質感,銀鉤鐵畫般的刻痕,沒有一處不彰顯出漢室宗親的尊貴。
“這...”劉備簡直難以置信。
就連關羽和張飛也沒想到,呂逸竟然還有這么一重身份。
“劉會邑印...”劉備呆呆的看著印上的四個字,喃喃的重復著:“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姓呂...”
“關你屁事!”張遼一把又從他手里奪回玉印,胡亂又塞回給呂逸。
“我大哥雖然只是邊軍一個小將,但卻是貨真價實的漢室宗親!”張遼朗聲說道,“邊軍怎么了?邊軍都是鐵骨錚錚的好漢,是大漢最堅強的盾牌,最鋒利的戈矛!”
說到這里,他一把拉過高順。
“撕拉!”
裂帛聲突然響起,高順一點準備沒有,就被張遼扯開衣袍,露出精赤的上身。
大廳之中,燭火搖曳,高順胸前傷痕累累,此時更顯猙獰恐怖。
關羽和張飛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撼了。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卻帶著滿身的傷痕。
高順的胸前如同刀剜過一遍,傷痕遍體,盤根錯節,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自己,高順有些羞赧的低下頭。
大廳中突然陷入了一片沉寂,呂逸虎目含悲,眼眶濕潤,大喝一聲,“孝父,抬起頭來!”
高順聽話的抬起頭。
呂逸走上前去,輕輕用手撫著高順的傷口,用極其低沉的聲音說道:“孝父,這里沒有一個人配讓你低頭!你的胸前刻著整個九原城的忠魂!”
關羽和張飛更為動容,一臉欽佩的看著高順,心中一股熱流涌動,心潮澎湃難以自抑。
呂逸端起酒碗,張遼趕緊過來替他斟滿。
“孝父你當日以一人之力,獨自面對鮮卑上萬鐵蹄,不曾后退一步。”呂逸猛地一仰頭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張遼趕緊又續上一碗。
“你不惜性命,被瘡滿身,膚刻如畫,卻全在身前,鐵骨錚錚,無人能及!”他又一仰頭,再干一碗。
“你是九原的功臣,大漢的功臣,比那些蠅營狗茍之輩,昏聵無道之君更應該受世人敬仰!”呂逸毫不猶豫,一飲而盡。
“我呂逸雖是邊關區區一小將,卻從不曾和孝父分過彼此。我們休戚與共,榮辱相同,生死相隨,永不相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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