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張飛和張遼被眼前的一幕深深的震撼了,心里一熱,異口同聲喊了聲大哥,“噗通”一聲,跪倒在呂逸身后。
張飛虎目含淚,心情久久難以平復,這一刀就像扎在他心頭一樣。
剛剛他還斥責呂逸不講情義,猶在耳,此時才醒悟,呂逸又怎么會是這樣的人?
張遼更是痛苦到不能自持,他自己犯的錯,不僅連累了鄔堡眾人,更硬生生把呂逸逼到了這步田地,此刻他深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更決絕一些,更果斷一些?
短劍上滴落的每一縷鮮血,都是張遼悔恨交纏的心魔,觸目驚心!
呂逸好不容易才習慣了肩頭傳來的劇痛,艱難的回頭給了兩個結義兄弟一個自以為爽朗的微笑。
看在張飛和張遼的眼里,卻無比凄慘,讓他們喉頭發堵,心中劇痛。
“剛才論罪,是身為主將的職責,張遼固然有錯,但歸根結底,也是我御下不嚴,軍紀不肅,自問難辭其咎!”呂逸平靜的說道。
張遼慚愧的無以復加,以頭戧地,垂淚道:“末將死罪,死罪!”
呂逸強裝瀟灑的笑了笑,又道:“現在這番話,卻是作為兄長的職責。五弟年輕,識人不明,以致鑄成大錯,也是愚兄疏于教導,即便曾有懷疑,卻沒有當即厘清,歸根結底,愚兄也難逃罪愆!”
張遼泣不成聲,“砰!砰!砰!”頓首在地,不一會已經額頭見血。
呂逸有些著急,張遼此刻心情太過激動,再這么磕下去,腦子搞不好都要撞出問題了,趕緊說道:“翼德,你讓他別磕了,本來就不聰明,這再磕出個好歹...”
見呂逸竟然在這個關頭竟還冒出這么一句不著邊際的話,馬續頓時怒氣重霄,大喝一聲:“呂逸!你太讓老夫失望了,你以為自戮一劍,便能替他贖罪嗎?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馬媛一聽爺爺這么說,頓時心頭大駭,驚呼出聲:“爺爺!呂大哥他...”
“住口!”馬續橫眉怒目,一道嚴厲的眼神向馬媛瞪去,斥道:“老夫正在整肅軍紀,這里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馬媛心頭一寒,她長這么大,還第一次見馬續發這么大的脾氣,頓時不敢再出聲。
可她見呂逸凄慘的模樣,又著實心疼,只能哀哀戚戚的看看呂逸,又一臉哀求的望向馬續。
卻不料馬續視若無睹,理都不理!
呂逸艱難的轉過頭,直視馬續怒火滔天的雙目,朗聲說道:“師父所極是,這一劍自然不夠!”
“剛才這一劍,是為弟子御下不嚴之罪,其罪在我,故而自罰,師父以為可否?”呂逸問道。
“以此贖罪,合情合理!”馬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多謝師父!”呂逸誠懇的說道,重又單膝跪正。
這一動牽到肩頭傷口,又一道血箭飚出,“嘶!”呂逸吃痛,沒忍住,齜牙咧嘴悶哼了一聲。
馬續目光灼灼,盯著他一瞬不瞬,絲毫不為所動。
呂逸灑然一笑,眼中精芒一閃,咬緊牙關,短劍回手刺出。
“噗!”
手起劍落,呂逸猛地向自己大腿扎去,利刃穿腿而過,頓時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