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還在沉思,張飛卻一挑眉,大大咧咧的說道:“大哥,還議什么?要讓俺老張的意思來說,那張角本是個不第的秀才,有什么本事?直接殺過去便是,還值得咱們兄弟這般小心翼翼?”
見沒有人響應,張飛討了個沒趣,眼珠一轉,不著痕跡的一捅張遼,雷聲道:“五弟,你覺得哥哥的提議如何?”
張遼卻恍若未聞,沉著臉一不發。
張飛頓時覺得心里不痛快,埋怨道:“文遠,你倒是說話啊,什么時候成了鋸嘴的葫蘆,這樣子也忒不爽利了!”
張遼黯然搖頭,沉聲說道:“之前末將魯莽沖動,險些釀成大禍,今日思之,猶痛斷肝腸,豈敢再犯?”
他看向呂逸,肅聲說道:“從今往后,末將但行軍令,絕不敢有絲毫懈怠!”
張飛聽他這么說,頓時沒了脾氣,嘆了口氣,嘟囔道:“哎,真愁煞俺老張也!”
呂逸聞也忍不住看向張遼,只見他滿臉悔恨,心中又生出幾分憐意。
經歷了當晚那一幕,張遼心中恐怕已經種下心魔,想要排解,絕非一朝一夕,只能用時間慢慢撫平。
好在從他的表現上來看,張遼已經變得沉穩不少,也算是因禍得福。
“往事已矣,五弟也不要總掛在心上,更不可太過刻板。”現在多說無益,呂逸只能稍加勸慰。
“末將明白!”張遼拱手應是,肅立默然。
這時沉吟許久,未曾開口的馬媛突然說道:“呂大哥,我總覺得張角突至后方,倒像是在找退路的樣子。”
“媛兒你何出此?”呂逸問道。
“你們來看...”馬媛上前一步,指著地圖上的廣宗說道:“與其說張角和盧師兄在這里相持,倒不如說是盧師兄把他逼在此處,不斷消耗!”
眾人目光都看向地圖,卻還是不明白馬媛為什么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唯有呂逸頓時眼前一亮,似乎有一層迷霧被突然撥開,豁然開朗。
大漢疆域廣大,卻不是平均分布,圍繞著洛陽一帶,是京畿重地,也是最富饒的中原地區。
這里郡縣密集,人口稠密,反觀冀州和幽州兩地,雖然疆域廣大,卻郡縣松散,人煙稀少。
“照啊!媛兒冰雪聰明,一語中的,愚兄佩服!”呂逸忍不住夸道。
馬媛螓首微垂,有些羞赧,她見呂逸一點就透,不愿意搶了他的風頭,悄悄的退了半步,目光秋水般的灑在呂逸臉上。
呂逸眼神灼灼,向帳中眾人解釋道:“盧師兄人馬雖少,卻都是朝廷五校精銳,訓練有素,背后更有朝廷傾力支持,大將軍何進倚為后援,糧草充足,補給通暢,可以說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頓了一頓,他又說道:“反觀張角,雖然號稱有十五萬黃巾軍,聲勢浩大,實則外強中干,如同無根之木,無源之水,難以久持,想必張角心里,比誰都更明白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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