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個任務張飛和張遼隨便哪一個都應該可以勝任。
偏生這兩人都有缺點,還很明顯。
張飛就不用說了,脾氣暴躁,除了對自家兄弟熱情客氣,對其他人都不假辭色,尤其御下甚嚴,麾下士卒稍有不如意,動輒打罵,自己提醒過他多次,卻收效甚微。
更何況張飛嗜酒,現在心中擔憂博陵城關羽和高順的安危,把他留在后方鎮守,恐怕更有了借酒澆愁的借口,總覺得難以放心。
再者說來,依著張飛的性子,最喜歡上陣殺敵,怎么會輕易答應承擔這種留守后方的枯燥任務?
但是張遼也不合適。
鄔堡那晚發生的慘劇,正是張遼的心結所在,幾乎成了心魔。
這幾天下來,好不容易略微緩和了一些,若是此時此刻讓他重回故地,只怕他觸景生情,無異于在他傷口上狠狠撒了一把鹽,于心何忍?
想到這里,呂逸舉棋不定,沉吟不語。
張飛見呂逸看了自己半天,偏偏一不發,早就迫不及待,向前一步,雷聲道:“大哥你就說吧,讓俺老張干啥?”
呂逸被他這么一嗓子震的耳朵嗡嗡作響,又見他急切的眼神,搖頭無奈的說道:“翼德,我如今有一個重任想要交托與你,不知你敢不敢應承?”
“有何不敢,大哥盡管吩咐!”張飛一聽重任,頓時兩眼放光,朗聲說道。
呂逸換上一副為難的表情,沉吟半天,又道:“算了,此事事關重大,可以說是咱們弟兄身家性命全系于此,非大將之才不足以勝任,愚兄還是另尋他人吧...”
說完目光飄忽,連連搖頭。
張飛大急,怒道:“大哥你如何小瞧于俺,俺老張怎么就當不得重任了!”
“翼德莫要生氣,愚兄哪里會小瞧你,只是你性如烈火,脾氣暴躁,恐怕不合適...”呂逸強裝為難的道。
“這有何難,俺老張也知道輕重緩急,既然重任在肩,定不會肆意任性,大哥盡管放心!”張飛臉皮一緊,趕緊保證。
“還是不行!這任務雖然極為緊要,卻也枯燥乏味,只怕翼德耐不住寂寞,反倒壞了大事!”呂逸又嘆了口氣說道,“哎,若是云長在此處就好了,何須愚兄如此勞心...”
“大哥說哪里話,俺老張雖然不如二哥,那也是靜也也靜得,動也動得,如何偏俺老張就會壞事?”
張飛氣的暴跳如雷,圓睜環眼,大喊道:“大哥忒小瞧俺老張,真氣煞我也!”
“如此說來,三弟是非接此任不可了?”呂逸眉頭一挑,笑著問道。
“非接不可!”張飛梗著脖子說道,他生怕呂逸不答應,又補了一句,“大哥若不派給俺老張,便是不認俺這個兄弟!”
“即便枯燥乏味也不后悔?”呂逸又問道。
“絕不后悔!”張飛胸脯拍的震天響,大聲道:“大丈夫一既出,駟馬難追!”
“好!咱們擊掌為誓,一為定!”呂逸伸手在半空,張飛疾步上前,“啪!”的一掌拍去。
“翼德,我命你帶著本部人馬,將這些降卒帶回鄔堡駐扎,帶愚兄解了博陵之圍,再來換你!”呂逸毫不猶豫的下令道。
“啥?讓俺看家?不干不干!”張飛一聽,當時就不樂意了,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軍中無戲!不許胡鬧!”呂逸一瞪眼,“更何況你已與我擊掌成誓,莫非翼德要當食而肥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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