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平漢沒有領會精神,貿貿然沖了上去,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他也是到了預先設下的埋伏地點,才發現關羽沒有跟來,卻意外地探聽到官兵屯駐在真定鄔堡,打算出其不意,打張角一個措手不及。
“我張牛角雖然落了草,卻也深明大義!”張牛角拍著胸脯說道,“‘天公將軍’待我有知遇之恩,小弟一心報效,怎容官軍陰謀得逞?”
羅市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張牛角嘴里說的出來的,但也忍住沒有當場揭穿,反問道,“哦?那現在真定的官兵如何了?”
“已被小弟一網打盡,羅帥盡管放心!”張牛角脫口而出,滿臉自豪。
他的神情不似作偽,羅市都忍不住有些將信將疑,又問道,“官軍有多少人?”
張牛角沒想到還有這個問題,倒是真的忘了跟趙三打聽了。
眼珠子一轉,隨口說道,“怕不有兩三萬人吧!”
說完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這點小動作可瞞不住羅市,他眉頭一皺,喝道,“說清楚了,到底是兩萬還是三萬?!”
“兩萬五!”張牛角把心一橫,隨口報了個數字。
“哼!險些被你花巧語蠱惑了去!”羅市冷哼一聲,罵道,“人數都說不清楚,還敢來冒功脫罪!”
“來人啊!”羅市厲聲高喝,立時有一隊黃巾軍圍了上來。
“把這臨陣脫逃,信口雌黃的鼠輩給我捆了!”羅市吩咐道。
“冤枉啊!羅帥,冤枉啊!”張牛角大急,拼命掙扎,大喊道,“你不能殺我!老子有功!老子為‘大賢良師’流過血,你這是陷害忠良啊!”
羅市冷笑一聲,擺了擺手,說道,“別喊了,本將軍今天也讓你死個明白!”
“你自己前不搭后語也就罷了,本將軍且問你,就算真如你所說,就憑你這幾千賊眉鼠眼的膿包,怎么打贏的兩萬五千官軍?又怎么拿下的真定?”羅市喝道。
他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張牛角的頭發,把他的腦袋猛地向后一拉。
張牛角吃痛,“嘶嘶”連聲哀嚎。
羅市不管不顧,一腔怒火順手發泄了出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張牛角,又問道,“就算你真拿下了真定,你為什么不守住那里,還跑回來做什么?”
張牛角又疼又氣,沒想到羅市當著滿營的士卒,還有自己的手下,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
頓時急得直翻白眼,爭辯道,“老子是用計!一把火燒了真定,一個活口都沒留!”
聽到他這么說,羅市倒有幾分信了。
昨夜天邊耀目的紅光,哪怕在這里都看得到,手上不由得松了一松。
“都燒成廢墟了,怎么駐扎?”張牛角理直氣壯地說道,仿佛他親身經歷了一般。
他強忍住怒火,用力掰開羅帥的手,晃了晃腦袋,換上一副極其委屈的表情,說道:“小弟想著大帥這里壓力大,正是用人之際,這不緊趕慢趕回來支援,片刻都不敢耽誤!”
說道這里,十分幽怨地飛了羅市一眼,“沒想到羅帥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冤枉小弟,小弟這心里啊,拔涼拔涼的...”
眼看他真要哭了,羅市心里一陣惡寒,實在懶得再跟他廢話。
反正他帶回來的山賊眾多,只要安排人去打聽一下,總能知道原委。
羅市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把張牛角先押下去。
張牛角頓時就不干了!
都解釋清楚了怎么還要像犯人一樣押著自己?沒來由的一陣陣委屈,潮水般涌上心頭。
“羅市!老子喊你一聲將軍,你還真把自己當個玩意了是吧?”張牛角怒從心頭起,狠狠的罵道。
“老子建立了這不世的功勛,也不是你可以遮得下去的!”張牛角越喊越大聲,“老子要見‘大賢良師’!老子是功臣!”
黃巾軍像看笑話一樣看著他,就連自己的手下都沒有替他分辯的。
張牛角見羅市根本不搭理他,頓時決定豁出去了,扯著嗓子喊道:“‘大賢良師’喂...我的‘天公將軍’啊...還有沒有天理啦,您就這么看著羅市這喪盡天良的狗腿子仗勢欺人嗎?您這是要寒了將士們的心啊...”
羅市忍無可忍,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冷冷的說道:“你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今天本將軍就跟你交個底,師父他老人家現在根本不在營里!”
張牛角哭喊聲戛然而止,一臉愕然的望著他,“怎么會...‘大賢良師’也臨陣脫逃了嗎?”
“放你的狗屁!”羅市又給了他一個巴掌,喝道:“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等著,師父出關現身之際,就是博陵城破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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