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正一門心思追著韓當。
別看他樣子輕松,實際上也已經(jīng)卯足了全力,追的咬牙切齒,心里早把韓當罵了個狗血淋頭。
都是一個鍋里面攪馬勺的,至于嗎?
誰看不出來這是個大功勞?
可風險也大啊,獨身入虎穴,難度比兩軍對陣先登陷陣也差不了多少了。
韓當想要有個進身之階,他張恒又何嘗不想呢?
別看張恒貌似粗豪,但也不是傻子。
自己混在荀彥帳下,論出身,不如那些世家子弟,臟活累活都是自己的,得來的功勞卻一大半要算在荀彥頭上。
賞賜雖然也不少,但荀彥只把他當私兵用,提起升職卻遙遙無期。
所謂富貴險中求,呂逸這個明主早就被他惦記上了,缺的就是個醒目的功勞,讓呂逸對自己刮目相看。
畢竟上一次和張遼比試,自己輸?shù)眯姆诜?
人家已經(jīng)有了這幾員虎將,張恒想要出頭,就得舍得拼命。
心里有了盤算,就很容易失足...
張恒追著追著看見前面隱約有個被遮蔽的洞口,剛要湊上前去,一不留神,腳下一空“噗通”一聲掉了下去。
韓當再回頭的時候,只看到黑漆漆一個洞口,哪里還見得到張恒的影子。
畢竟是一起出來的袍澤,韓當?shù)挂哺刹怀鰜G下他一個人生死不明的齷齪事,對著洞里面丟了個碎石進去。
只聽“咕嚕咕嚕”連聲,漸漸消失,分明是一條甬道,只是不知道多深。
他又朝著里面輕輕喊了兩聲,也不知道岔路太多,還是他實在不敢聲張,反正一點回音都聽不到。
韓當左思右想,還是狠不下心,只得嘆了一口氣,暫時停下搜尋痕跡的腳步,在洞口折了棵小樹算作記號,探身朝洞里躍了下去。
這里張飛拿到丈八蛇矛,一馬當先又回了洞里,這時候術(shù)士已經(jīng)帶著還活著的黃巾力士,已經(jīng)不夠五十人眾,一股腦兒躲在了儲藏解藥的山洞。
他們正著急忙慌地搬運著解藥,想逃回張角的大營,卻沒想到張飛去而復返,憑著記憶,又把他們堵了個正著。
張飛正是氣不順的時候,蛇矛連挑,把洞門堵得嚴嚴實實的,只是這里狹窄逼仄,他手上又是長兵,很難揮灑恣意。
倒是這幾個殘賊,知道逃不過去,打起來都是拼命的招數(shù),一時之間倒有些相持不下。
三爺打得越來越煩躁,一轉(zhuǎn)身去找洞壁上的火把,這些殘賊見有了空隙,瘋了一樣沖了出去。
張飛正要轉(zhuǎn)身攔截,冷不丁前面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影冒出了頭,頓時暴喝一聲,“還有漏網(wǎng)之魚,哪里走!”
那漢子冷不丁被這聲大喝震的腦仁生疼,凝目望去,只見一個黑臉赤膊的巨漢,手上提著一桿丈八蛇矛,脖子上還掛著一條黃巾,正向著自己怒目而視。
這漢子正是張恒。
他剛剛腳滑落了下來,一時半會沒能穩(wěn)住身形,擦著洞壁一路滾落到附近,已經(jīng)衣衫襤褸,狼狽不堪。
那甬道斜度極大,又狹窄非常,眼看是鉆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