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荀彥嚴肅地點點頭,無視了趙云刀鋒般的目光。
“世安兄,有些話不中聽,但在下還是要提。”荀彥說道。
“愿聞其詳!”呂逸平靜地說道。
“世安兄年少有為,但根基尚淺,所謂獨木難支,想要有所作為,憑你們一腔血勇,是很難成就大事的!”荀彥認真的說道。
“哦?功名本該馬上取,要我像你們這些世家子弟一樣鉆營取舍,我做不到!”呂逸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知道在下不是這個意思!”荀彥趕緊解釋道。
“你之前得的封賞,已經遠超你九原一戰該有的功勛,說到底,九原不過是關外小城,于大局沒有影響!”荀彥自顧自說道,“你有現在這軍階,大部分倒要歸功于中常侍張讓!”
聽到張讓,徐福的耳朵馬上豎了起來。
這么長時間以來,他也為呂逸的氣魄漸漸折服,只是崔鈞的話卻始終讓他耿耿于懷。
一邊是相識多年的好友,一邊是瀟灑親和的將軍,哪頭都割舍不下...
呂逸到底和禍國殃民的閹宦有沒有關系,這就是戳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清者自清,我與他從未有過任何瓜葛!”呂逸目光一凜,冷冷的說道。
聽他親口說出這句話,徐福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他愿意相信呂逸。
“在下愿意相信世安兄,盧中郎將也會相信世安兄,可天下人呢?天下人怎么想?陛下怎么想?”荀彥也冷冷的問道。
“天下人只知道你是張讓親口請的厚封,都會認為你是張讓的走狗,你就算有再大的功勞,也堵不住悠悠眾口,你可明白?”荀彥嘆了口氣說道。
“關我屁事!我做我該做的,對得起良心,對得起兄弟,對得起家人就夠了!”呂逸豁然站起,朗聲說道,“是非功過自有公論,我去堵他作甚?”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人在做,天在看,至于那昏君,愛怎么想怎么想!”呂逸毫不客氣的說道。
“世安兄,慎!”荀彥嚇了一跳,怎么說著說著就真聽見這樣的虎狼之詞了...
徐福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什么,想起當時劉備說的“大逆不道”,似乎真有那么點意思,但卻讓人聽得心里暢快。
“在下可以幫你,荀家也可以幫你!”荀彥急忙道,“你可以有一條更穩妥的路走,何必和全天下作對?”
“全天下?”呂逸冷笑道,“你們荀家代表不了天下,那昏君也代表不了天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你們太高看自己了!”
“也許吧!”荀彥眼珠子一轉,換了個說法,“你可以不顧這些,但他們呢?”
荀彥一指呂逸身邊,“你不為你的這些兄弟、部屬著想嗎?難道他們不想建功立業,他們所有人都愿意跟著你一起,頂著閹黨的名頭抬不起頭來?”
呂逸知道荀彥是在危聳聽,打從根上就無法認同他的任何說法。
但最后一句話他卻聽進去了,是啊,這些兄弟、部屬跟著自己呢,自己也到了該為他們爭取一些東西的時候了。
“說說你的條件吧!”呂逸突然笑了,“條件好,不是不能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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