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紀嘆了口氣,緊隨其后,招手喊過轅門官,問道:“他們帶了多少人馬?”
“五十騎!”
“哦,倒是也懂規矩,不像是飛揚跋扈之人!”陳紀點了點頭,“你給他們在營中辟個角落,先管他們一頓,待老夫稍后勸過將軍再去接見!”
轅門官點了點頭,轉身要走,陳紀想了想,又吩咐道,“好吃好喝,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千萬不可怠慢了!”
狂風驟起,呂逸他們在轅門外老老實實等了半天,卻始終沒有消息。
這風起的蹊蹺,親衛們忍不住竊竊私語,“這怪風與博陵城外妖道作亂時一般無二...”
張飛被晾得有些不忿,耳中又聽人提及博陵,心里只覺煩悶異常。
忍不住埋怨道,“大哥,咱們還等什么,這些人婆婆媽媽忒不爽利,索性直沖了進去,這要等到什么時候,難不成還等到張角痊愈了不成?”
呂逸還沒發話,關羽板著臉叱道,“三弟休得無禮,大哥都在等著,偏你話多,我看你這五十軍棍是白打了,還沒長記性!”
張飛討了個沒趣,訕訕不敢再說話。
呂逸也覺得奇怪,問荀彥道,“鴻飛兄,怎么會這么久?”
荀彥也覺得奇怪,按理說都是北軍五校的人馬,不認得呂逸也該認得自己,沒道理被晾著。
更何況還有盧植書信為憑,說得清清楚楚,正該是第一時間接見才是。
無奈只能撓頭,“我也不知,再等等吧,許是有什么事耽擱了?!?
正在這時,轅門官顛顛跑了回來,見著幾人客客氣氣拱手施禮,“呂將軍,荀將軍,幾位將軍久等了,中郎將軍務纏身,一時抽不出空閑,吩咐小人帶幾位先去暫歇,稍后再便會召見,請!”
說完一擺手,在前面領路。
這時候卻只見營中沖出兩哨騎兵,做斥候打扮,風風火火朝敵營方向去了。
呂逸幾人面面相覷,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客隨主便,也只能先跟著去了。
軍中早得了陳紀的吩咐,在北面劈出了一塊營帳,足夠他們暫駐,又在空地上支起了長桌,軍需官領著幾個伙夫正忙忙碌碌生火造飯。
沒多一會,大營里便開始彌漫著炊煙和熟食的香氣,軍卒紛紛出帳領飯。
呂逸這里明顯是區別對待的,其他營帳都是粗糲的干糧,他們這里卻額外給加了肉食和酒水。
這一幕把呂逸看得直翻白眼,自己是來打仗的,怎么倒像是簡陋的宴席?
還給酒水?他現在聽見“酒”字就忍不住心里發慌。
“兄弟,這是個什么章程?”呂逸忍不住問道。
“中郎將說了,各位將軍一路辛苦,聊備酒食替幾位借風洗塵,不成敬意!”轅門官恭敬地說道,“軍中食物粗陋,難入貴人之口,但時局艱難,小人已經盡力了,還請幾位將軍不要見怪!”
他越是客氣,呂逸卻越覺得荒誕,正要追問。
荀彥卻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樣,拱手道,“多承好意,我等心領,還請這位兄弟轉告皇甫將軍,軍情緊急,盡快撥冗一見!”
說完荀彥解下腰間玉佩,上面刻著篆書的“荀”字,正是他荀家信物。
“煩請兄弟將這玉佩上呈皇甫將軍,有勞!”說完又掏出一枚馬蹄金,塞進轅門官手上,“請兄弟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