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聞到崔忠身上惡臭,崔鈞頓時一陣錯愕,待看清時,也忍不住臉上一紅,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厄...叔父還是遮掩一些吧...這...成何體統...”
崔忠羞憤難耐,崔鈞無奈,只得命家丁脫了外袍給崔忠蓋上,人群中頓時一陣哄笑。
崔鈞冷眼望去,笑聲戛然而止。
“崔忠!你今天要是敢有半句謊,我們弟兄都是直脾氣,可不知道遮掩!”呂逸冷冷的說道。
看到呂逸刀鋒般的眼神,再看看摩拳擦掌的張飛,崔忠哪里提得起膽子,頗有些幽怨地看著崔鈞。
崔鈞只當崔忠是被呂逸打怕了,“呂校尉,既然是講理,難道你還要嚴刑逼供不成?”
“不會,不會,都是誤會,說清楚就好了!”荀彥趕緊打圓場。
“鴻飛兄,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呂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語重心長的說道。
荀彥嘆了口氣,站到一邊,他盡力了。
“說說吧,從你當縣令那點腌臜事說起!”呂逸冷冷一笑,朝著崔忠問道。
“我...我...”崔忠囁喏著不敢吱聲。
“你不說,我替你說!”呂逸怒哼一聲,“我問你,臉上的傷疤,是哪里來的?”
“是你!”崔忠一聽到這個,頓時眼中恨意滔天,只是對上呂逸冷冷的眼神,又忍不住慫了,“是你行兇傷我...”
圍觀的人看著崔忠臉上猙獰的傷疤,再看呂逸的眼神也漸漸帶了畏懼,這得多疼啊...這個少年公子,看上去人畜無害,卻這般心狠手辣?
忍不住對崔忠生了幾分同情。
“那我再問你,傷在你臉上,你覺得痛苦至極,那樓桑村百姓何辜,你要用這等手段殘害他們?”
“你是縣令,不求你愛民如子,你卻虐民殘暴,是何道理?”呂逸怒喝道。
“我...誰讓他們不從征招,妄想著逃避征兵?”崔忠撫著臉上的傷疤,恨恨地說道,“我奉命募兵平叛,這些刁民卻推三阻四,我不用雷霆手段,這幫刁民如何肯乖乖聽命?”
崔忠越說越覺得自己占理,聲音都大了起來,“我忠于職守,何錯之有?”
崔鈞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具體的細節,當初崔忠只是告狀,根本沒告訴他這里面的曲折。
這一個殘民的罪名哪里是他們崔家承受得起的?數十年積累下來的聲譽,眼看就要毀于一旦。
崔鈞怒視這個不爭氣的叔叔,“住口!”
“我有什么錯?我也是為了朝廷大局,難道任由愚民從了叛賊不成?”崔忠卻執拗地辯解道。
“亂世用重典,這是圣人的教誨!”
“呵呵,好一張巧嘴!不要緊,還有呢!”呂逸老神在在抱著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崔忠。
“那我再問你,逼民不成,反誣他們是反賊,這件事你總不能說是為了朝廷,為了大局吧?”呂逸猛地一瞪眼,雙目如電。
“殺良冒功,誣民為寇!”呂逸暴喝一聲,聲如炸雷,“崔忠,你分明是要官逼民反!”
“害民賊!”張飛怒氣勃勃,也大喝一聲,“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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