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張讓朝著崔烈冷哼一聲,“崔司徒,你倒是會避重就輕?”
崔烈一愣,“張侯這是何意啊?”
“什么意思你自己不知道?”張讓冷冷地說道,“你不知道的話,派人回潁川崔府好好打聽打聽,你那不成器的弟弟都做了什么好事!”
崔烈一聽,頓時心里一驚,冷汗唰一下冒了出來,“這...”
他知道其中原委,只是沒想到張讓竟然為了呂逸,一點遮羞布都不給他們崔家留。
劉宏一看崔烈這德性,哪里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頓時饒有興致地問道,“阿父,到底是什么原委,說來讓朕解解悶!”
崔烈現在后悔的腸子都快青了,他的名聲早就臭了,還是因為他不顧一切,光明正大投靠張讓這個閹宦才臭的。
現在好了,自己的主子明刀明槍地把自己賣了,他都已經可以想象自己今后像過街老鼠一樣的悲慘境地了。
喪家之犬!還是被閹宦無情拋棄的喪家之犬!
崔家很可能因為他,被釘在大漢的恥辱柱上!
但現在他已經無力阻攔,除了后悔,又能做什么?
張讓冷冷的瞥了崔烈一眼,毫無顧忌地把潁川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聽到后面,崔烈已經心如死灰,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劉宏聽完,慨然長嘆一聲,“我大漢果然人才輩出,竟有此等豪俠壯士,幸甚,幸甚!”
倒不是劉宏悲天憫人,實在是他對崔烈太過失望,對張讓又極為信任。
一想到呂逸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又嫉惡如仇,忠心耿耿,最關鍵還替他解決了張角這個心腹大患,怎么能不高興?
“賞!重賞!”劉宏大手一揮,中氣十足的說道。
“陛下不可!”崔烈哀呼一聲。
到這個時候他已經準備好豁出去了,也只剩豁出去一條路了。
“張常侍所,也是一面之詞!”崔烈痛苦地說道,“盧中郎的請功奏表上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荀彥殺敵建功,何曾有呂逸的只片語?請陛下詳查啊!”
張讓聽他這話,頓時眼神一緊,兇光隱隱,冷聲問道,“哦?盧中郎的奏表崔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崔烈心里一驚,剛才只想著破釜沉舟,倒忘了這茬。
他總不能說,在張讓和何進那里都安排了眼線吧...
一時之間,滿頭冷汗,卻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回答。
“崔大人,當著陛下的面,你可想好了再說話,否則這欺君之罪,可沒人救得了你!”張讓冷冷地說道。
“你到底是和盧植勾結,還是在大將軍軍中埋了眼線?還不從實招來!”張讓厲聲喝道。
“下官...下官...”崔烈結結巴巴根本說不出話來。
這兩個選擇都是死路。
想了半天,這才顫顫巍巍地說道,“下官也是聽說,是聽說罷了,絕無勾結...請陛下明鑒!”
劉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覺得崔烈果然不堪大用。
至于到底他是怎么知道的,其實劉宏一點都不關心,只是崔烈說的話,還是讓他生出一絲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