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你我?guī)讖堊欤退銛车眠^悠悠眾口...”說到這里,曹操故意頓了一頓,痛心疾首地說道,“又怎么堵得住有心人的算計?”
“重點(diǎn)不是我們怎么說!”曹操滿臉沉痛,“是陛下怎么想!”
“君子可欺,小人難防啊!”曹操感嘆道。
趁著所有人都被他的話影響,他又不著痕跡地給王振使了個眼色。
王振也是死到臨頭開了竅,頓時福至心靈,趴在地上連連磕頭,“曹議郎你怎么說,奴婢回去就怎么說,您就饒了奴婢吧!”
曹操真誠地看著呂逸,說道,“呂將軍,一來你現(xiàn)在殺他,于事無補(bǔ),盧中郎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
“這二來嘛,此刻朝中局勢波譎云詭,你也知道,大將軍、世家和十常侍各有各的心思!”曹操誠懇地說道。
“賊酋近在眼前,這里正是風(fēng)口浪尖!”曹操目光灼灼盯著呂逸,問道,“呂將軍想想,盧中郎此刻回洛陽,或許是福不是禍啊!”
呂逸聞,頓時陷入了沉思。
確實(shí),盧植現(xiàn)在不可能繼續(xù)按兵不動,這一仗要是輸了,那就是萬劫不復(fù),雖然不太可能,但看眼下這情景,倒也沒法保證不出亂子。
可要是贏了,反而把自己暴露在幾方的勢力之下。
何進(jìn)會覺得兵權(quán)岌岌可危,有心怪罪。
世家現(xiàn)在搖擺不定,肯定也會有動作。
而十常侍那里更是心懷鬼胎,有心趁機(jī)把兵權(quán)從何進(jìn)手上奪過來,那遲早要向盧植下手。
與其到那個時候被動挨打,倒不如現(xiàn)在趁這個機(jī)會激流勇退,正是最佳時機(jī)。
以盧植的聲望,回了洛陽頂多也就是個降職罰俸的發(fā)落,此刻作壁上觀,不沾半點(diǎn)因果,難道不好嗎?
想通此節(jié),呂逸頓時收回了寶劍,看著曹操,冷肅地說道,“孟德兄,今天呂某再給你一個情面,只是如此一來,此人的因果就要落在孟德的身上了!”
曹操苦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該如此!”
“孟德,你記住!”呂逸冷聲說道,“我要是聽到半點(diǎn)風(fēng)聲,此人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休怪我不跟你論此時的交情!”
“呂將軍放心!曹某省得!”曹操沉聲答應(yīng)。
呂逸心里有些惆悵,不愿繼續(xù)停留,環(huán)視帳中眾人一眼,大步流星朝后帳走去。
帳中昏暗無比,此刻的盧植披頭散發(fā),正愣愣地坐在那里,盔甲已解,老將遲暮,手上和腳上還帶著鐐銬。
帳外傳來“砰砰!”的聲音,那是工匠在趕制檻車。
往日里決勝千里的名將什么時候竟已經(jīng)蒼老如此。
面對千軍萬馬都不曾皺一皺眉頭的將軍,竟然被自己人折磨成這幅消沉的模樣。
這還是自己印象里的師兄嗎?
這難道是為了大漢拼搏半生該有的下場嗎?
“師兄!你受苦了!”呂逸心里一酸,快走兩步來到盧植面前,一把握住他枯瘦的雙手。
盧植緩緩地抬起頭來,借著微光,看清了是呂逸,眼里漸漸有了神采。
“世安啊,可是長社已定?”盧植沙啞著嗓音問道。
“師兄,你都這樣了,還管這些做什么!”呂逸只覺得眼底一熱,怒氣瞬間再次上涌,“跟我走,這狗屁朝廷是沒法呆了,咱們反了他娘的!”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