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千萬別沖動!”呂逸無奈,只得說道,“張角大敗,已經伏誅,其弟張寶僅帶著數人死戰逃生,正在廣宗這里和張梁合并一處,黃巾之亂須臾可定!”
盧植欣慰地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老夫心中再無遺憾!”
呂逸大急,眼看盧植就要抹脖子,突然之間福至心靈,大喝一聲道,“師兄,您就不想親眼看到黃巾之亂徹底平息嗎?”
“您就不想看到大漢重回太平盛世嗎?”呂逸問道。
盧植的手一僵,兩行清淚滑過臉頰,嘆道,“老夫也想,但事已至此,老夫恐怕是看不到了!”
“世安!老夫死前唯有一事相求!”盧植手上用力,脖頸處已見血光。
鮮血順著斷劍滴落在地,看的呂逸心頭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揪住一般,疼的喘不上氣來。
“師兄,您住手!”呂逸長嘆一聲,“我什么都答應您!”
“去塞北吧,不要再履中原!”盧植厲聲說道,“越快越好!”
“為什么!”呂逸不解的問道。
“你和老夫不一樣!”盧植長嘆一聲,“從骨子里就不一樣!”
“從老夫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盧植神情極為復雜。
似乎有些羨慕,又有些忌憚,更多的卻是欣賞!
“你從來沒有把陛下和朝廷放在眼里!”盧植怔怔地說道,“但卻沒有人會說你不曾心懷天下!”
“不錯!”呂逸毫不忌諱地承認,“師兄慧眼如炬,小弟也從未想過隱瞞!”
“你和老夫不一樣,老夫世食漢祿,唯有盡忠盡死而已!”盧植說道,“所以老夫不愿意看到你,有一日也像張角一般倒行逆施!”
“師兄但請放心,小弟不是張角,小弟心中有義!”呂逸堅定地說道。
“老夫明白!”盧植嘆息道,“但你的義和老夫的義不一樣!”
說到這里,盧植老淚縱橫,“誰對誰錯姑且不論,老夫不愿意有和世安為敵的那一天!”
“師叔他老人家能把‘伏波令’傳給你,正是他老人家高明之處!”盧植有些懷念地說道,“可老夫卻舍不下這堅持了一輩子的道,做不到他老人家那樣灑脫!”
呂逸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盧植說的每一句話都正中要害。
可他知道自己絕對說服不了盧植,這時候他突然想起師父臨終前的囑托。
“師兄您知道師父臨終前的吩咐嗎?”呂逸慨嘆一聲,幽幽問道。
“師叔他老人家有什么吩咐?”盧植有些驚訝地問道。
“他讓我立了個誓!”呂逸認真地說道,“此生永不背漢!”
“啊...他老人家也...”盧植渾身一顫。
“是的,他老人家也有和您一樣的顧慮!”呂逸說道,“今天在這里,我再重復一遍!”
“我呂逸敢對天發誓,此生永不背漢,若違此誓,天人共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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