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可以清楚地知道,只要大漢沒有名存實亡,荀彧是不可能提前站在任何一方那里的,他必須站在大漢的朝堂上。
“即便荀彧沒有親自出山,至少也會安排荀攸或者荀彥!”曹操卻依舊說道,“這才是他們荀家的根本!”
“而戲志才雖然智計無雙,深諳謀略之道,但歸根結底,出身寒門...”曹操若有所指地說道,“本質上來講,戲志才先生并非荀家之人!”
“你的意思是...”呂逸明白了,有些不愿意相信地問道,“在荀家看來,戲先生不過是一顆棄子罷了?這...”
“呂將軍是覺得對自己不公平?”曹操搖著頭,“大可不必!”
“從結果上來說,荀家還是幫了將軍一個大忙的,難道不是嗎?”曹操反問道。
“我不是為了自己嘆息....”呂逸搖了搖頭,“我是為戲先生不值!我看得出來,他對荀彧多有感激之情,卻沒料到自己被人利用,若是他知道了,不知該有多痛心!”
他的話音剛落,帳簾被猛地掀開,戲志才眼眶通紅,默默走到呂逸身前,一躬到底。
“主公,您不必替在下憂心,在下從沒有半分不滿!”戲志才誠懇地說道,“今日主公一席話,在下死而無憾,自此愿為主公肝腦涂地,絕無二心!”
“哎,我從未懷疑過先生!”呂逸探手扶住戲志才,也誠懇地說道,“只是這趴墻根的手段,下次還是不要用的好...”
戲志才感激地看著呂逸,他知道呂逸是以此緩解兩人之間的尷尬。
想到自己竟有幸跟隨了這樣的明主,心里頓時暖洋洋的說不出的感動。
呂逸和這個時代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明明自己就極為擅長謀略,卻甘愿讓麾下人有發揮所長的機會,總是愿意讓他們說話。
明明有時候自己故作高深,并沒有把所有事情都說清說透,但呂逸始終堅持聽計從,用人不疑。
甚至并沒有因為自己寒門的身份有絲毫的輕視,反而事事都能替自己著想。
雖然他加入的時間最晚,也沒有像關羽、張飛一樣和呂逸有金蘭之盟,卻分明能感受到呂逸一視同仁的真誠關心。
或許這就是呂逸獨特的人格魅力,也是他從世家身上看不到的溫暖。
想到這里,戲志才笑著說道,“曹將軍所不虛,接下來便由在下替主公分說吧!”
曹操笑著一攤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荀家也是世家,歸根結底是要發展自己的家族,而亂世正是最好的機會!”戲志才直不諱地說道,“倒不是把誰當了棄子,只是所有人在他們看來都是棋子罷了,也不必斤斤計較,著急上火,各取所需,誰又不是呢?”
“先生所極是!”呂逸點頭認同道。
“在下出身寒門,只是受了荀家恩惠罷了,若是主公行差踏錯,荀家隨時可以與我切割,其實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戲志才笑著說道,“只是世家有退路,閹黨和何進卻沒有退路!”
“一山不容二虎!”戲志才眼里精芒一閃,“這兩方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黃巾之亂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旦叛亂平息,就是他們兩方決戰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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