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這么一說,呂逸一時(shí)半會(huì)還真沒想明白。
按照之前了解到的消息,王振的干爹不就是張讓嗎。
“慢點(diǎn),慢點(diǎn)...”徐福也沒反應(yīng)過來,忙問道,“你爹不是張讓是誰?這才幾天功夫,怎么換了個(gè)爹?還能這么玩?”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徐福這話一出口,沒來由的呂逸倒臉色有些難看,尷尬的別過頭去,腦海中一聲聲“三姓家奴”的詈罵不斷回蕩。
“大俠...啊,不!軍師大人容秉!”王振哭喪著臉,毫無羞愧之意,“奴婢被您這個(gè)...教導(dǎo)之后,回了宮里,痛定思痛,羞愧無比...”
徐福一臉嫌棄,罵道,“少跟我這花巧語,怎么個(gè)意思?你換爹還是我的問題了?”
“不敢,不敢!”王振慌的拼命擺手,急道,“奴婢的意思是,辦砸了張常侍交待的差事,不容于張讓,眼看著小命不保,奴婢這才換了門庭!”
說到這里,王振小心翼翼,試探著看了曹操一眼。
“小人有幸,拜在中常侍蹇碩大人門下!”王振有些慶幸的說道,“蒙他老人家不棄,收了奴婢當(dāng)干兒子,這一點(diǎn),曹議郎可以作證啊!”
曹操?zèng)]想到自己躺著也中槍,更何況自己去找蹇碩這事根本就是暗中行事,機(jī)密好不好!
沒想到人家當(dāng)著這么多人,就這么毫無遮攔的說了出來...
“一派胡!”曹操面色頓時(shí)冷的像寒冰,怒目而視,大聲斥道,“我何曾與閹宦勾結(jié)!你膽敢胡亂攀咬,是真當(dāng)某家的寶劍不利嗎?”
王振本來想著曹操能拉自己一把,沒想到人家翻臉不認(rèn)人,義正詞嚴(yán)的模樣,就好像真的沒有這么一回事一般。
迎著曹操刀鋒般兇厲的目光,他又不敢反駁,想想?yún)我莸氖侄危植桓市谋粎我莓?dāng)做有心欺瞞,頓時(shí)幽幽怨怨,哀從心起,淚水奪眶而出。
在場(chǎng)的都是聰明絕頂之輩,只看王振這一來一回的反應(yīng),哪里還猜不到事情的真相。
呂逸略作思忖,已經(jīng)大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曹操必然是病急亂投醫(yī),以他的聰明才智,自然早就看出這一戰(zhàn)的關(guān)鍵。
想要從中分一杯羹,卻苦于沒有門路。
想想曹操和宦官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上上一輩的關(guān)系,到最后悄悄去找蹇碩的門路實(shí)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換了旁人,呂逸說不得又要看輕三分,可這是曹操。
上一世對(duì)曹操的崇拜之情無疑讓呂逸在看待他的問題上,總會(huì)不自覺的加上一點(diǎn)濾鏡。
想想曹操也不容易,這樣委曲求全說到底,還是為了大漢的安危和前途。
呂逸嘆了口氣,說道“事急從權(quán),能忍人之所不能忍,韓信之量也,奈何,奈何!”
他這話沒頭沒尾,是望著天空說的,曹操卻聽明白了,心里一陣感動(dòng),看向呂逸的眼神,也多了三分敬畏。
“三姓家奴!”突然一聲暴喝響起,只見張飛怒目圓睜,蒲扇大的巴掌高高揚(yáng)起,就要落下。
他一向是嫉惡如仇的脾氣,聽到王振這數(shù)典忘祖的舉動(dòng),哪里還忍得住。
呂逸嚇了一跳,趕緊攔住。
開什么玩笑,王振這小身板,張飛這一巴掌下去,估計(jì)直接能給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