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兄弟分先后朝山下黑山賊殺去,心里著急,戰(zhàn)馬四蹄攢飛,呼啦啦轉(zhuǎn)眼就到了陣前。
前軍的農(nóng)夫顯然是剛剛加入黃巾軍沒多久,不僅毫無戰(zhàn)斗經(jīng)驗,遇到這樣突如其來,違反常理的對手更加毫無準備。
明明自己這里才是人多勢眾的一方,怎么對面幾個大呼小叫的反而更像是猛虎下山,直沖羊群呢?
剛剛參加起義的新兵,行動比腦子快,他們質(zhì)樸的內(nèi)心告訴自己,轉(zhuǎn)身就跑才是最好的應(yīng)對方式。
于是前軍轟然一聲,直接做鳥獸散,硬生生在張飛的馬沖到陣前的那一刻,給他讓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張飛也愣住了,他還沒有出手,連他引以為傲的破膽虎吼也沒有出口,怎么就所向披靡了呢?
正在他發(fā)怔的時候,身邊“嗖”的一下掠過一道黑影,張飛只覺得一股勁風襲面,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張遼已經(jīng)大笑著遙遙領(lǐng)先了。
張遼沖過人群,毫不停留,散作兩邊的黃巾新兵此刻倒像是觀看演出的看客,視線緊隨著張遼的身影。
前軍的主將是個方面闊口的大漢,手拿一把開山大斧,騎著一匹雜色馬,正大聲喊叫著想要聚攏四散而逃的士兵。
冷不丁前面突然出現(xiàn)一個黑影,沒頭沒腦的一矛凌空砸下。
那人倉促之間挺斧攔擋,張遼使的是虛招,根本不跟他硬碰,槍勢一晃,分左右刺向他的雙手。
那人大驚失色,沒料到眼前這人槍勢如風,這樣凌厲,趕緊撤手低頭,一夾馬腹,猛地前沖,險之又險,躲過了這一槍。
“來將何人,敢不敢報上姓名?”那人驚魂未定,朝著張遼喊道。
“你先報名!”張遼雙眼一瞪,學(xué)著張飛暴喝一聲。
他的嗓門沒有張飛大,但好在兩人離得不遠,這一聲也是中氣十足,把那人唬的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說道:“本將軍鄧茂,你是何人?”
“黑山賊?”張遼答非所問,冷不丁又來一句。
他跟隨呂逸最久,知道自己大哥的心思,如果是百姓出身,說不得自己還要留個活口,要是山賊嘛,哼哼...
鄧茂一愣,頓時大怒:“是黑山大王,小子...”
張遼一聽,了然于心。
暴喝一聲:“給你張爺爺拿命來!”勒轉(zhuǎn)馬頭,挺槍分心就刺。
鄧茂一來沒想到張遼說翻臉就翻臉,二來剛才交手之際,張遼不清楚他的底細,著實留著七分余地。
現(xiàn)在張遼全力以赴,人借馬勢,出槍快逾閃電。
鄧茂根本連看都看不清楚,只覺得眼前一花,心口一涼,手上驀失了力量。
“砰!”
一聲巨響,開山斧轟然落地,砸出一地塵土。
張遼雙膀較力,將鄧茂的尸體挑落馬下,回頭朝著已經(jīng)趕上來的張飛咧嘴一笑。
“三哥,多謝哥哥相讓,這首功小弟就不客氣啦!”
張飛氣的渾身亂顫,偏偏滿腔的怒火又不好發(fā)泄在張遼的身上。
“哇呀呀呀...氣煞俺老張也!”張飛越想越氣,一根丈八蛇矛在身周亂揮亂劈,帶起陣陣勁風,狀若神魔。
周圍的新兵剛剛被鄧茂之死震懾,又看見這個殺神一樣的黑臉漢子莫名其妙在發(fā)火,更不敢靠近了。
呼啦啦一下逃的更遠了,給他們兄弟二人讓出好大一個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