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嚇了一跳。
提起藥箱就要去查看。
呂逸卻一把攔住,又吩咐道,“去找沒有癥狀的人,取些干凈布帛來!”
當即又問道,“有多少人發病?癥狀如何?可有傷亡?”
“許多人都病了,上吐下瀉,暫時沒有弟兄死傷,只是人都快奄奄一息了!”那人想了想,緊張地回答道。
華佗一聽這話,眉頭緊皺,說道,“上吐下瀉?此事何時開始,是先有人發病,其后再有其他人出現癥狀,還是幾乎同時多人有了癥狀?”
那人又想了想,說道,“都是一齊發病,倒沒有什么先后,也就是少將軍進城前后光景的事,距今不到一個時辰。”
“那恐怕不是疫病,是中了毒啊!”華佗擔憂地說道,“在下先去看診,呂將軍就不要去了,小心為上,這城中還需要你主持大局!”
呂逸聽了,卻搖了搖頭,說道,“小心為上,我還是親眼看一看才能放心,若真是時疫,或許我還有些心得。”
相比投毒,他更擔心時疫,這個時代,時疫擴散就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到時候不用張角動手,大家都無幸理。
而擁有后世經驗的自己,正可以在防疫的方向上給出許多成熟的建議。
華佗見他堅持,也不敢耽誤,其他人也想跟去,卻被呂逸攔了下來,吩咐高順主持城防,趙云協助馬媛設置臨時隔離處所和防疫事務,關羽負責城內防務,所有人各安其職,以防有變。
又把后世一些經驗細細和馬媛、趙云說了,這才動身。
城內不知何時,四處都能聽到痛苦而壓抑的呻吟。
加上之前的黃巾降卒,明明有上萬人的博陵城,現在臨時營帳外,卻只能看到稀稀拉拉幾個身影。
一個個還忙進忙出,滿臉的擔憂和恐懼。
呂逸和華佗都用麻布遮住了口鼻,朝著最近的營帳中走去。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惡臭撲鼻而來,中人欲嘔,眼淚都險些嗆了出來。
只見帳中躺滿了降卒,一個個有氣無力的歪倒在地,此起彼伏的嘔吐聲聽得人心煩意亂。
華佗疾步上前,找了個已經脫力昏迷的士兵診治。
探過脈象,他眉頭深鎖,銀針一路行去,不多會那人呼吸漸漸平穩,痛苦之色明顯減輕了許多。
華佗起出銀針,針尖在燭火下泛著一點點幽藍色的詭異熒光。
“這不是時疫!”華佗聲音發顫,一把扯下面上麻布,深吸了一口渾濁的空氣,勉力鎮定心神。
呂逸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卻見華佗神色似乎更加緊張,不由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華佗從藥箱里取出一截艾草香點燃,艾草味彌散開來,把帳中的濁氣遮掩了大半。
許多病卒聞到這味,臉色明顯放松了一些。
“今日吃喝可有異常?”華佗一邊在藥箱里翻找藥材,放到搗藥的石臼里研磨,一邊問道。
“沒有,往日吃什么,今日便吃什么!”沒有中毒的兵士趕緊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