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進了城的那一刻,心里著實是七上八下,怕得要死。
冷著臉的兵卒像押犯人一樣一左一右夾著他進了城門,毫無體面和尊重,他也不敢露出半點不滿。
更不敢端著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反而點頭哈腰的禮數十分周全。
可憐他剛進城門就看見一口大鼎,熱氣騰騰的十分惹眼。
周圍的士卒舉著棍棒,在里面不停攪動,濃重的藥味讓他瞬間覺得呼吸困難,雙腿發軟。
兩個兵卒早看出他外強中干的本質,趁他還沒癱軟在地,已經一左一右扛住他雙臂,就這么拖到大鼎前面晃了一圈。
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鼎中熱氣實在逼人,只是這么一小圈下來,張棟已經大汗淋漓,渾身濕透了。
只聽兵卒像是自自語地說道,“華神醫說了,這疫病不難治!”
另外一個兵卒也道,“是啊,有這些藥材,說不定一碗下去,當時就好了,畢竟是神醫??!”
張棟一聽“疫病”心里倒鎮定了三分,“哼!什么狗屁神醫,沽名釣譽,中毒都分辯不出來...”
只是這一句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只是華神醫也說了,藥湯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兵卒又道。
“是啊,是啊,這不是還缺一味藥引子嗎?”
“嘖嘖嘖,藥引子難找啊,聽說要什么得道高人的血肉為引...”
兩個兵卒說到這里,齊刷刷不懷好意地看了看被夾著的張棟,同時緘口不。
“啊...小人就是個跑江湖賣藝的,沒有道行,沒有道行...”張棟慌得六神無主,生怕兩個小兵就這么把自己扔進鼎里。
兩人偏過頭去,把他直直拖到小屋里面,往地上一扔,轉身離開。
張棟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腦袋都不敢抬,“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
呂逸沒想到這么一嚇,效果竟出奇的好,這人明顯是嚇破了膽子。
“別磕了,回頭磕死了就浪費了!”呂逸冷冷的說道。
“不浪費,不浪費,小人知無不無不盡!”張棟越聽越害怕。
“哦?還當張角這妖道能派個什么樣的人物過來當使者,怎么是個膿包!”呂逸不屑的說道。
“小人本色,小人本色,將軍饒命??!”張棟老老實實求饒。
“你們不是號稱什么,‘獻我殘軀,往生樂土’嗎?”呂逸似笑非笑的問道,“怎么到自己身上,樂土不香了?”
他這話說得有些不正經,馬媛和徐福在邊上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張棟聽在耳朵里,卻像是魔音貫耳,如同催命的魔鬼獰笑。
“不香,不香!”張棟拼命解釋,“好死不如賴活,小人不敢有所隱瞞...”
“還當你想仿效我大漢開國的賢臣酈食其,不必鼎鑊,為你家‘天公將軍’先去地府幽冥探探路呢!”呂逸嗤道。
“不想,不想,小人這次過來,不是為那妖道鼓吹,是想要棄暗投明??!”張棟一頭戧地,大呼道,“小人有重要軍情上告,情愿將功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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