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帶著張飛走了過來,這一陣軍棍受完,背脊上火辣辣的疼,張飛卻覺得心里舒坦了許多,往日沉重的負罪感終于減輕少許。
“三弟,今日之事,你我兄弟當銘記于心!”關羽沉聲說道。
“不管是誰,咱們每一個過錯,都需要共同承擔!”關羽面沉如水,看著張飛,“從今往后,時刻惕厲自省,莫再恣意妄為,讓兄弟憂心,令大哥為難!”
張飛點了點頭,“俺明白!”
呂逸笑了笑,“過去的都過去了,朝前看,咱們弟兄日子還長!”
說完轉身朝盧植拱手,問道,“師兄,長社那里小弟愿往,只是還是那句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小弟這些降卒,還是散兵游勇,可派不上用場。”
“要人你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盧植笑了笑,“說吧,要多少?”
他看向四周一雙雙明亮的眼睛,“你今日受罰,卻得了人心,也是你一貫為人正直的善果,想必老夫這北軍五校都愿意隨你出戰!”
盧植倒不是替呂逸吹捧,前有張恒大肆鼓吹呂逸仁義,再有當時博陵解圍,射傷張角卻將軍功拱手相讓的好處在后。
北軍五校那個將領不是心甘情愿跟著呂逸去長社。
只是現在盧植把選擇權交給了呂逸,所有人都翹首以盼,紛紛朝呂逸打眼色,要不是盧植威嚴甚重,只怕就要上來搶人了。
荀彥卻意興闌珊,他知道自己沒有機會爭,該拿的不該拿的給了自己。
往日里那一點點稀薄的情分也隨著博陵城門一關,煙消云散。
他和呂逸之間現在只有交易,沒有交情,但他知足了。
“便還是荀校尉吧!”呂逸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荀彥,“一事不煩二主,有始有終也挺好的!”
“世安兄...”荀彥沒想到呂逸不計前嫌,頓時激動得滿臉通紅,“這...這...在下慚愧...慚愧...”
“沒什么好慚愧的!”呂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下有兩個條件,只要鴻飛兄應允,剩下的都好說!”
盧植饒有興致地看著呂逸,也不打斷,枯瘦的手指忍不住又摸向了腰間的玉佩。
幼子病逝前,曾經問過,“父親胡不歸?”
盧植此刻早就淡泊了名利之心,只想亂世能平,兒孫繞膝,不再有這樣的遺憾。
呂逸總有驚喜帶給自己,而他雖然看到了希望,終究還是老了,一代新人換舊人,怎不感慨。
“但有所命,莫敢不從!”荀彥眼巴巴看著呂逸,別說是兩個條件,就是十個百個,他也不會含糊。
“多謝!”呂逸輕輕一笑,指著也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張恒,“這位張恒兄弟跟我們投緣,不知荀將軍可愿割愛?”
荀彥笑著看著一臉忐忑但期待的張恒,爽快道,“君子有成人之美,他歸你了!”
張恒大喜,翻身跪倒,“謝荀校尉成全,謝呂將軍賞識!”
呂逸笑了笑,“跟著我,雖然苦一些,但我呂某保證,一視同仁!”
“還有一件事,我聽說潁川四姓,同氣連枝,到時候也要請鴻飛兄引薦,順便提在下美幾句!”呂逸又道。
荀彥滿口答應,這事本就是應有之義。
說完這些,呂逸又朝盧植拱手,“師兄,再像你借一個人。”
盧植一怔,“還有誰?”
呂逸一指還在痛苦之中的劉備,“他!”
劉備猛地一驚,滿臉惶恐地看著盧植,脫口而出,“老師,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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