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證?”徐福愣住了,“什么憑證?”
“哼!還想瞞騙咱家!”張讓冷哼一聲,“這么大的事情,便是丁原那僻處塞北的莽夫,要投靠咱家,也知道金玉珠寶先行,再奉上手書投誠,你們倒好,就派你一個不知來歷的冒頭小子...”
張讓睨目打量著徐福,陰鷙地說道,“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要咱家替你們在朝中鋪路?”
“真當咱家是這么好哄的嗎?”張讓拂袖叱道。
“張侯,您這是哪里的話...”徐福神色自若,直視著張讓的眼睛分毫不退,“丁原那等蠢人豈能和我家呂將軍相提并論?”
張讓見他一副坦然的模樣,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哦?你家呂逸又哪里高明了?”張讓冷聲問道。
“張侯豈不聞,機事不密,殺身之禍不遠的道理?”徐福灑然一笑,說道,“既是投誠,自然是以誠意為先,書信這種東西除了授人以柄,又哪里做得數?”
徐福平靜地望著張讓,淡淡地說道,“試問張侯,您與張角那妖道,難道就有書信往來?”
“放肆!”張讓臉色大變,喝道,“小子,你不要在這里胡攪蠻纏,咱家和反賊何時有過瓜葛?”
徐福朝著門口努了努嘴,示意剛被趕出門的王振。
“明人不說暗話,那小黃門不是張侯您派過去的嗎?”徐福笑道,“那小子嘴可不嚴,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呢...”
張讓聞,眼中厲芒一閃而過,卻兀自嘴硬地說道,“無憑無據的,你在這里編排咱家也沒什么用!”
頓了一頓,他又惡狠狠地說道,“咱家這里雖然不是什么龍潭虎穴,倒也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徐福老老實實拱拱手,說道,“這個在下自然知道,但在下一腔熱忱而來,說的做的又都是對張侯有利的事,有何懼哉?”
他也頓了一頓,幽幽的說道,“若是我們存了不良之心,當初遇上這小黃門的時候,就絕不可能放任他全須全尾地回來,難道這還不夠取信于張侯嗎?”
張讓聞,神色難明,默不作聲。
“張侯您想,若是小黃門傳話都不能保證萬無一失,豈能再留下把柄?”徐福兩眼晶晶亮,誘導道,“在下說句不好聽的,滿朝公卿,想看張侯吃癟的大有人在,您和丁原的來往恐怕早就被有心人拿來做過文章了,若是...”
張讓心里一驚,只聽徐福又道,“若是和呂將軍再有了關系,恐怕就連張侯您,都會惹禍上身。”
“就算您圣眷正隆,可何屠難道不會拿這事做文章?”徐福又道,“到時候讓他有了準備,隨時發難,您恐怕也少不了一場麻煩!”
張讓被他說得明顯有些心動,最主要還是小黃門王振的事,讓他心有余悸。
王振回來可沒有照實說,直到徐福提起,他才知道原來別有隱情...
現在看來,呂逸小心一點,似乎也沒有什么錯。
只是他在朝中沉浮這么久,早就養成了疑神疑鬼,不敢輕信的習慣,要讓他現在立刻就相信徐福的話,實在也有些為難。
徐福看出他的矛盾,笑著說道,“張侯大可放心,一來,呂將軍到底有沒有誠意,您只要看他行動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