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中陳設簡單,局中掛著一幅巨大的輿圖,上面清晰地描繪著各州縣及山川水脈,呂逸是個識貨的,一眼就看出這幅圖不簡單。
“呂將軍幸會!”一個清俊的青年面帶微笑,朝著呂逸拱手施禮。
這人長得極其好看,眼里帶著睿智的光芒,讓人一見便生出親切的感覺。
“荀先生有禮!”呂逸躬身施禮。
“呂將軍少年英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荀彧微笑著道,“在下冒昧,稱呂將軍表字可好?”
“正有此意,文若先生請隨意。”呂逸輕輕一笑。
“世安好手段,好膽魄,來了潁川才一天,便弄出這樣大的風雨,在下佩服!”荀彧似笑非笑地說道。
“文若先生才是好手段,足不出戶,便知道得清清楚楚,在下也很佩服!”呂逸也笑道。
“哈哈哈,好說,好說!”荀彧眼里欣賞之意一閃而過,招呼呂逸坐下,又親手奉上香茗。
“在下看世安絕不是莽撞之人,卻為何今日行事如此囂張跋扈,不知可肯見告?”荀彧好奇地問道。
“囂張嗎?”呂逸搖了搖頭,“不見得吧...”
他緊緊盯著荀彧,“若非如此,恐怕還見不到文若先生吧?”
“何出此?”荀彧不置可否。
“要是真想見我,鴻飛兄到的時候便該見了,何必等到現在?”呂逸笑道。
荀彧和他對視,眼神清澈,“有沒有一種可能,在下是在等世安兄親自上門呢?”
“文若先生說笑了!”呂逸盯著他說道,“若是如此,鴻飛兄早可明,在下可是聽說,連鴻飛兄都吃了閉門羹呢!”
荀彧笑而不答。
“文若先生,在下不過是一介武夫,久居邊塞喜歡直來直去!”呂逸不是很習慣這種似是而非的調調,索性開門見山。
“我知道先生是因為今日之事才肯見我,只是明明昨日我已和崔家撕破臉,為何昨日不見?”呂逸問道,“在下可不相信荀家和崔家早有過節?”
“好一個開誠布公!”荀彧不以為忤,“世安兄說得不錯,我們兩家沒有仇,卻立場不同!”
“立場?”呂逸一愣,若有所思。
“聽說世安是閹宦一黨?”荀彧突然問道。
呂逸壓根不去解釋,他相信荀彥早就解釋過了,荀彧要是不能確信,根本不可能見他。
“在下明白了,崔家投了閹黨?”呂逸眉頭一挑,反應過來。
荀彧驚訝地看著呂逸,沒想到僅憑一句話,呂逸已經猜到其中關竅。
“正是,崔鈞的父親,也就是當朝司徒崔烈,就是走的十常侍的門路才買到的官職!”荀彧說到這里眼神一厲。
“朝廷腐敗,竟至于斯,可恨,可恨!”
“慢著!”呂逸眉頭一皺,“非要到這個地步嗎?”
荀彧誠懇地看著他,毫不隱瞞的說道,“是的!”
“昨日之后,在下本已想同世安一晤,但卻還想再看一看,世安究竟會做出什么驚世之舉!”荀彧幽幽說道。
“你沒有讓我失望!”他盯著呂逸的眼睛,“相信我,我也不會讓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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