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逸笑道:“我笑你啊,當局者迷!”
“此話怎講?”馬媛急問道。
“要換我是盧師兄,只怕也深溝高壘,堅壁清野,不肯輕動!”呂逸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
“媛兒,你也知道黃巾軍,人數雖多,卻良莠不齊,這樣的隊伍,勝則一往無前,敗則一瀉千里,此其一也。”呂逸又道。
“當初起事之時,打了官軍一個措手不及,這才接連取勝,看上去勢大,卻不能長久。”呂逸沉吟道:“如今黃巾軍周邊能征募的兵員恐怕早已搜刮一空,這才能有如此聲勢。”
“但遇上北軍五校這樣的朝廷精銳,卻根本不是對手,要想靠人數取勝,卻又擔心傷亡過重,士氣一散,不戰自潰。”呂逸頓了一頓,眼中精芒一閃,說道:“別忘了,現在張角可不在這里,而在博陵城外!”
馬媛瞬間明白了呂逸的意思,卻依舊不解的問道:“呂大哥,沒了張角,黃巾軍士氣難振,此時不正該全力攻城嗎?”
“現在黃巾軍只是士氣不振,到底還數倍于官軍,廣宗縣更是易守難攻,此刻強攻,必定損兵折將,縱然取勝,也是慘勝,得不償失,此其二也。”呂逸沉聲說道。
“更何況現在即便奪回廣宗縣,卻不能畢其功于一役,黃巾軍猶有退路,張角、張梁、張寶這三個妖道不除,這仗就不算打贏,此其三也。”呂逸搖了搖頭說道。
“那難不成盧師兄要一直在這里和黃巾軍相持下去,這也太被動了吧!”馬媛猶自不解。
“被動的可是黃巾軍,而我料盧師兄,正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呂逸微微一笑,故作深沉的捻著下巴上剛冒出來的胡子茬。
馬媛被他說一半留一半的樣子弄得百爪撓心,正要追問,卻聽呂逸又道:“媛兒莫急,見了盧師兄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嗎?此刻天色不早,咱們趕緊下去,不然到了晚上,搞不好再把咱們當了襲營的黃巾軍,哈哈哈...”
說完不等馬媛答話,一馬當先沖了下去,馬媛無奈,只能緊緊跟上,氣的銀牙緊咬,杏目帶煞。
眾人不一會就到了轅門前,不好直闖,遠遠的翻身下馬,老老實實牽著馬走向營寨。
早有轅門守卒看見幾人,急急進去通報,不一會軍門都尉帶著數十名騎士沖出營門,將他們團團圍住,喝道:“來者何人,竟敢擅闖營寨,可知軍法無情?”
呂逸不以為忤,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僅看這機警的模樣和反應速度,便可知盧植治軍之明,果然能在漢末留名的,絕沒有名不符實之輩。
朝軍門都尉一拱手,呂逸客客氣氣的說道:“本將軍呂逸,現任九原胡騎校尉,特來求見北中郎將盧植將軍,有重要軍情稟報!”
他本以為自己彬彬有禮,對方便會前去通秉,卻不料那人眉頭一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們幾人一眼,板著臉喝道:“九原?胡騎校尉?可有憑證?”
呂逸一愣,自己哪有憑證?
“伏波令牌”盧植識得,這個軍門都尉可不會識得,自己的印信關憑還沒有領到,現在除了紅口白牙,啥也沒有啊...
那人見呂逸錯愕,頓時冷笑一聲,斥道:“竟敢冒充官軍,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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