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水來!”呂逸又道。
高順轉身從拴在崔府門前的馬背上取過水囊,就澆在呂逸攤開的手掌之中。
墨粉著水,頓時化成墨汁,滴滴答答流了一地,把崔府門前弄得臟污一片。
崔鈞眉頭緊皺,就只看見呂逸大步上前,一巴掌拍在崔忠傷痕累累的臉頰上。
“啪!”一聲脆響。
崔忠臉上黑漆漆一大片,被墨汁涂了個滿滿當當。
這一巴掌呂逸毫不留情,崔忠慘叫一聲,兩顆和血的大牙脫口而出,烏黑的臉頰腫起老高。
眼冒金星之下,連呼痛的力氣都沒有,腦袋耷拉著眼看又要暈過去。
“翼德,去蓋個章吧!”呂逸把手在崔忠胸襟前擦了擦,嫌棄地說道。
張飛會意,提著崔忠就朝崔府大門走去,大手一按。
“啊喲!”
崔忠腫脹的臉頰頓時和崔府的朱漆大門做了個親密接觸。
張飛生怕印記不明顯,大手在他腦門上又加了三分力,崔忠殺豬般的慘叫聲在街道上環繞不絕,聞者無不側目。
“翼德,適可而止吧!”呂逸冷冷吩咐一聲,“免得別人說咱們私刑逼供,落人口實!”
張飛咧嘴一笑,隨手把崔忠一甩,幾個家丁這次有了經驗,趕緊上前去接。
卻沒想到張飛用了暗勁,家丁哪里扛得住?
被崔忠帶著嘩啦啦倒了一片,頓時哀嚎聲四起。
“大家請看!”呂逸笑瞇瞇走到朱漆大門前,指著墨痕說道,“崔公子博學多才,崔家詩書傳家,這幾個字還請崔公子賜教,該怎么念啊?”
崔鈞皺眉上前,這一看心頭大驚。
門上錯亂的印記中,依稀卻看得清幾個篆字的痕跡,“黃天當立!”
“這...”崔鈞啞口無。
“崔公子不認得?”呂逸笑道,“那我教你啊,跟我念,‘黃天當立’!”
“這不是太平道的大逆之嗎?”人群中頓時開始竊竊私語。
“是啊,這么看來崔忠大人是被太平道弄成這樣的?”
“不見的吧,他剛剛分明說是這呂校尉下的毒手!”
“難道崔大人是無辜的?”
圍觀者七嘴八舌,明明是向著崔家說話,崔鈞卻心如死灰,他知道崔忠完了。
“呂校尉,還請看在崔家的面上...”崔鈞壓低了聲音,懇求道。
“崔公子,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呂逸冷冷的說道,“不解釋清楚,合適嗎?”
崔鈞慘然無語。
“諸位,諸位!”呂逸朝四周拱拱手,朗聲說道,“諸位有所不知,這崔忠臉上的印記,卻是當日我為他親手烙下!”
圍觀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誰也沒想到呂逸會親口承認。
“可這印記,卻和他烙在轄下百姓臉上的一模一樣!”呂逸肅容朗聲,“應該說,就是用他害民的烙鐵,讓他自己嘗了嘗味道!”
“你血口噴人!”崔忠帶著血沫含糊地嘶吼道,“那是蛾賊的印記,你和反賊串通一氣,陷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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