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分頭行動,你們四處放火,讓他們首尾難顧即可!事成之后,不要戀戰(zhàn),城外大營會合!”褚飛燕頓時大喜,招呼眾人道,“大眼,黑風、黃須你們?nèi)齻€跟我走!”
想了一想,又低聲吩咐一句:“你們手下有點分寸,不要傷了馬小姐性命,城破之后,老子還要留著當壓寨夫人!”
黑衣人紛紛低聲應諾,褚飛燕正要離開,卻突然猛地轉(zhuǎn)身,一雙厲眼兇光大冒,近在咫尺的盯住蘇雙的雙眸,問道:“你敢詐我!”
蘇雙大驚失色,他的眼神如同刀劍般鋒利,又像九幽地獄般陰森殘忍,心里忍不住一陣陣膽寒。
冷汗從額頭上涔涔淌下,他知道,一旦自己有哪個字說錯,褚飛燕絕不會有絲毫猶豫,自己當場就要血濺三尺。
強作鎮(zhèn)定,蘇雙眼神絲毫沒有躲閃,雙股戰(zhàn)栗,卻勉力讓自己忍住轉(zhuǎn)身就跑的沖動。
艱難的一指墻邊倒伏在血泊中的戍衛(wèi)尸體,蘇雙哀聲道:“大王,這些人都死于小人之手,小人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褚飛燕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從他的眼里,清楚的讀到了恐懼、哀傷還有慚愧和自責,他終于確定,蘇雙不是作偽。
“哈哈!”褚飛燕突然一笑,這笑容在蘇雙眼里卻如同催命魔咒,恐怖滲人。
“跟先生開個玩笑,先生不要往心里去。”褚飛燕笑道,“既然先生已經(jīng)臟了手,不妨好人做到底。這里的人都認識先生,燒糧草的事便托付給先生如何?”
蘇雙心中哀慟,顫聲道:“可那里都是老弱婦孺...小人...”
“是啊,婦孺可不是先生對手,你是個聰明人,老子相信你不會選錯的,祝先生馬到成功,老子給你慶功!”褚飛燕理都不理蘇雙,帶著黑衣人幾個縱躍隱入夜色。
墻垛上賊去人空,蘇雙心如死灰,行尸走肉一般朝囤糧的地方齟齬獨行。
夜深人靜,囤糧的庫房外面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兵縮著身子戍守。
遠遠的見蘇雙一個人走了過來,老兵笑呵呵問道:“這么晚了,蘇先生不去休息,來這里作甚?”
蘇雙勉強的笑了笑,說道:“睡不著,隨便走走,對了,還有酒嗎?城樓上風寒重,再討兩壇酒,給弟兄們暖暖身子。”
他一邊說著話,腳步不停,慢慢走近。
老兵眉頭一皺,說道:“本來蘇先生要些酒水也沒什么,只是大敵當前,若是戍衛(wèi)的弟兄喝多了,恐怕誤了敵情,將軍怪罪下來,可不好辦啊...”
蘇雙走到他的身邊,低聲道:“對不住,在下也是情非得已...”
他聲音極輕,老兵根本聽不清他說什么,不得已用手攏著耳朵,湊到他的近前,不好意思的笑道:“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先生剛才說什么?”
蘇雙眼中痛苦一閃而逝,轉(zhuǎn)而變作兇狠的厲芒。
一手順勢捂住老兵口鼻,寒芒一閃,短劍瞬間割開了老兵喉嚨,鮮血狂飆而出,老兵雙手緊緊捂住脖子,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蘇雙。
逆行的血水瞬間充滿了咽喉,老兵根本無法說出話來,只能發(fā)出壓抑的“嗬嗬”聲。
淚水從蘇雙眼眶滑落,滴在地上,融進血泊之中,他低聲呢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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