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和張遼本來還開開心心,發現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鄙視,頓時啞火,垂頭喪氣不好意思說話。
高順被呂逸堅定的眼神鼓勵,思忖片刻,說道:“張牛角占據博陵城,且敵眾我寡,強攻不智。依小弟看來,唯有誘敵而出,分散殲敵方為上策。”
“四弟說的沒錯,只是具體如何實施?”呂逸問道。
“小弟一開始想的是用三百人城下邀戰。黑山賊見我們人少,自然會派人迎戰。到時候只需佯裝不敵,誘敵深入,其余人馬分做兩路,埋伏于路旁山谷處。待賊寇銜尾追至,我們三路齊出,可保穩勝。”高順說道。
“此計甚妙,也極穩妥,孝父果然有長進。”呂逸滿意的夸獎道,“只是這樣一來雖然穩妥,卻只能小勝,破不了城。”
“大哥所極是,小弟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實在慚愧。”高順不好意思的低頭說道。
“孝父不必妄自菲薄,倒是你的計策,給了我一些新的啟發。”呂逸朗聲大笑,又道:“本來我還在發愁如何詐降才能讓張牛角這廝上當,有了四弟這一計,這下就可以保證萬無一失了!”
呂逸如此這般吩咐已定,兄弟四人各有職司分派,紛紛躬身領命,分頭去點人馬準備。
大隊人馬原地扎營,埋鍋造飯,略作休整,只待明日一早就向博陵城進發。
他們這里枕戈待旦,徐福已經從洛陽星夜兼程,趕到了涿郡。
這會天色漸晚,徐福悄悄進了樓桑村,打算明天一早再去涿縣。
連日趕路,風餐露宿,徐福又饑又餓,只得就近找了一戶還亮著燈火的農莊,下馬叩門。
不多時,一個老者從門后探出半張臉,小心翼翼的問道:“來者何人啊?”
徐福客客氣氣施禮道:“在下行路之人,從洛陽前來涿縣訪友,天色已晚,腹中饑餒,求一飯充饑。”
老人上上下下打量著他,見他葛巾布袍,皂絳烏履,雖然風塵仆仆,卻不掩英氣勃勃,又彬彬有禮,頓時心生好感,引著徐福進了莊內。
徐福進得廳堂,只見陳設極為簡單樸素,除一些桌案,坐席碗盞之外,別無長物。
廳中各處皆昏暗,唯獨中堂之處點著明燭。
徐福心中奇怪,老翁分明十分節儉,是哪家神明,竟令老人家舍得靡費香火?
莫不是黃巾賊黨?
趁老人不在,徐福小心翼翼上前查看,只見中堂處放著一個小小神位,上面刻著“恩公呂逸將軍之神位”幾個大字。
長生牌位前香爐中香灰溢滿,顯然是日夕供奉,不曾有片刻疏忽。
徐福一看“呂逸”二字,心中大驚,他此行正是為了呂逸而來,只是那呂逸在劉備口中,分明是一個狷狂霸道,欺壓百姓,殘害官員的兇徒,為何這里倒有他的神位?
老人端了飯食正好進來,見他在神位前發怔,招呼道:“寒舍破敝窮躉,沒什么好飯食招待,只一些尋常粗糧,先生將就吃些吧。”
徐福拜謝,忍不住問道:“老人家,這呂逸是什么人?你為何供養他的神位?”
老人聞,熱淚盈眶,恭恭敬敬朝呂逸的長生牌位拜了一拜,這才說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們樓桑村向來尊神重道,呂將軍于我們樓桑村上下有再造之恩,我等無以為謝,家家都為他立了長生牌位侍奉。”
徐福聞大為詫異,他隱約的感覺到,呂逸背后的事情,恐怕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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