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起去吧!”皇甫嵩卻連他也趕了出去。
他們兩個一走,陳紀(jì)再也忍不住了,“義真兄,你這是何意啊!盧將軍信上說得明白,這呂逸可是接連取勝,也絕不是閹宦黨羽,難道他的話你也不信?”
“我信!”皇甫嵩搖了搖頭。
“那你還...哎...”陳紀(jì)急道,“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他們幾人如此驍勇,正可助我們擺脫被動的局面,義真兄,你為何要把這樣的幫手硬生生拒之門外啊?”
皇甫嵩面色凝重,眉頭緊鎖,似乎心中也十分矛盾。
“大將軍催戰(zhàn)的軍令接連送來,咱們再無寸進(jìn),守在這里,只恐還要被朝廷怪罪,你這是何苦啊?”陳紀(jì)郁悶地說道。
“老夫?qū)幵副怀栕铮膊辉负烷廃h扯上關(guān)系!”皇甫嵩幽幽說道。
“可你也說,他們和閹黨絕無關(guān)系,你是信了的啊!”陳紀(jì)不解的說道。
“老夫是信的!”皇甫嵩痛苦地說道,“可朝中袞袞諸公信不信?你們世家信不信?天下人信不信?”
陳紀(jì)一愣,“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清者自清啊!”
“老夫身在局中,哪來得清者自清?”皇甫嵩苦笑著反問道,“他在這里,未必能顛覆戰(zhàn)局,可若是十常侍乘機將手伸了過來,老夫又該如何?”
“義真兄,你這是怕了?”陳紀(jì)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是的!老夫怕了!”皇甫嵩直視老友的眼睛,痛苦地說道,“老夫不是一個人,麾下將士全在老夫肩頭擔(dān)著,怎能不怕?”
“朝中的局勢元方兄難道不知?”皇甫嵩反問道,“大將軍現(xiàn)在看似光鮮,實則危如累卵,老夫這里但有閃失,便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到時候萬一行差踏錯,悔之晚矣!”
陳紀(jì)一聽他這么說,頓時也覺得心中沉重,卻依舊道,“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若這人真如盧子干說的那樣厲害,破局或者還在此子身上!”皇甫嵩幽幽說道。
“哦?”陳紀(jì)頓時精神一振,“義真兄的意思是?”
“元方兄可知老夫為何讓他去潁川城內(nèi)休整?”皇甫嵩問道。
“莫非是為了世家?”陳紀(jì)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正是!”皇甫嵩點了點頭,“鴻飛既然陪著他一起過來,自然說明荀家已經(jīng)接納了他!”
“潁川四姓,舉足輕重,也只有你們聯(lián)手,才有能力頂住閹宦和大將軍雙重壓力!”皇甫嵩眼里精芒一閃。
“看元方兄的意思,對此子頗為欣賞,那你們陳家也算一家!”皇甫嵩幽幽說道,“剩下就看鐘家和崔家的意思了?”
“只怕有些困難...”陳紀(jì)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鐘家一向不偏不倚,恐怕不會在這時候下場,趟這渾水。”
“至于崔家...”陳紀(jì)神色黯淡,“義真兄,只怕崔烈現(xiàn)在一門心思在投張讓的門路,不從中作梗已經(jīng)不錯,指望不上吧!”
“有兩家就足夠了!”皇甫嵩卻像是渾不在意一般,“潁川城里的局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要此子能說動荀家下場,這一仗,老夫就能放開手腳去打了!”
“荀彥雖然是荀家這一輩里的翹楚,但卻不能代表荀家,還得看家主的意思!”陳紀(jì)想了想說道。
“那就看他說不說得動荀彧了!”皇甫嵩沉聲道,“希望他明白老夫的苦心!”
皇甫嵩望向潁川城的方向,喃喃道,“呂逸,你若能撬動四姓...或許真能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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