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千算萬算,沒料到呂逸和徐福早就見過面,而且還并肩作戰(zhàn)。
徐福一向以游俠兒自居,行蹤飄忽,連他們荀家都很難把握準(zhǔn)確的動向。
上一次的消息還是徐福在崔家做客,和崔鈞把酒歡。
這么一想,荀彧對徐福的未來就有些擔(dān)憂。
一來呂逸和崔家已經(jīng)鬧得不共戴天,不管崔家對崔忠怎么不屑,呂逸畢竟是當(dāng)街殺了崔忠,崔家這樣的門閥,臉面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絕不是一句空話。
二來徐福嚴(yán)格意義上也算是寒門子弟,要想尋個出路,呂逸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作為朋友,也想為徐福謀個好前程。
現(xiàn)在聽呂逸的意思,像是對徐福頗有微詞,荀彧也不好再勸,幾人相見恨晚,又聊了大半日,這才依依惜別。
臨走之際,荀彧和荀彥交換了一個眼神,荀彥竟然不在府中留下,反而顛顛跟著呂逸就走。
戲志才也不拖泥帶水,進(jìn)里面取了自己的行囊,也確實寒酸,僅一個小小的布包就是他全部的家當(dāng)。
呂逸躊躇滿志,這次潁川之行可以說今天收獲是最大的。
不僅和荀家達(dá)成了共識,更喜得謀士一名,正是滿心歡喜,走路都帶著風(fēng)。
兄弟幾個浩浩蕩蕩離開,正準(zhǔn)備找新的落腳地方,卻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了客棧,沒想到一向冷清的客棧門前現(xiàn)在竟然人滿為患。
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朝著里面看熱鬧。
客棧的老板和伙計滿頭大汗在廢墟邊張望,看到呂逸就像看到了救星。
“呂將軍,求您給小人做主啊!”客棧老板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上來,卻被典韋一把攔在了外面。
典韋單手推開他,那人還想往前沖,整個身子撲在典韋胳膊上,卻像是遇上了山岳攔路一般,根本繞不開。
呂逸一臉迷茫,說道:“你要找公道,該去崔家,火又不是我放的...”
高順也道:“冤有頭,債有主,實在不行,你報官也可以,我們自會派人協(xié)助,閃開!”
客棧老板頓時語塞,期期艾艾想說什么,看看呂逸一群人如狼似虎的模樣,又想起當(dāng)時畢竟是呂逸救了自己一命,終究還是不敢多嘴,就杵在當(dāng)場,模樣甚是凄涼。
人群里七嘴八舌議論開了。
“嘖嘖嘖,一場大火,這店家也是可憐!”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得罪的是崔家,這有冤也沒處申啊!”
“可不是嗎,現(xiàn)在還出了這等事情,真是雪上加霜,慘!慘!慘!”
“除了付之一炬,還有什么新鮮事情?”人群里好熱鬧的一下子聽出了弦外之音。
“你們來得晚,沒看見,剛才一個赤膊的漢子自縛著就沖了進(jìn)去,那樣子,像是瘋了一般!”
“啊?莫非是另有苦主?”
“狗屁苦主,只怕是個瘋子,啊呀,光天化日,赤膊行走,簡直傷風(fēng)敗俗啊!”
人群一開始還在同情客棧店主的悲慘遭遇,一聽這樣的奇聞,頓時話鋒全轉(zhuǎn)到了那漢子身上。
知情的不知情的你一我一語,倒把這事說得越來越詭異蹊蹺,連冤魂索命這種亂七八糟的論都開始冒了出來。
呂逸本來不打算趟這渾水,只是突然聽到這些議論,沒來由的心里一動。
和幾個兄弟相視一眼,都覺得里面透著蹊蹺。
呂逸當(dāng)即吩咐一聲,親衛(wèi)排開圍觀的人群,將客棧廢墟團(tuán)團(tuán)圍住,又把客棧店主和伙計帶過一旁細(xì)細(xì)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