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不等呂逸發問,曹操率先出口。
“羽林郎的戰力蹇碩知根知底。”戲志才笑道,“可黃巾軍是什么戰力,他卻沒有親眼見識!”
“只是從邸報上的只片語來看的話...”戲志才頓了一頓,問曹操道,“換了是曹議郎,會怎么做?”
“小心為上!”曹操捻須沉吟半晌,終于說道,“邸報上直說黃巾軍勢大,官軍相持不下,難以一朝竟功,自然不會大意!”
“曹議郎所甚是!”戲志才點點頭,說道,“你只有五千人馬,黃巾軍卻還號稱十數萬人馬,就算有些水分,數萬總是有的!”
“換了我是蹇碩,也不會寄希望于曹議郎一人身上!”戲志才笑道,“以少勝多當然是有的,但正因為極為難得,這些成功的人,無不被譽為一代名將,留名青史。”
他看著曹操,意味深長的說道,“可曹議郎卻聲名不顯,更從未獨自領兵,想來蹇碩即便對你這‘亂世之梟雄’有些期待,卻也不多!”
曹操聞,不以為忤,爽快的點了點頭,說道,“正是!五千人馬,就是蹇碩深思熟慮的結果,勝了皆大歡喜,即便敗了,也沒有傷筋動骨!”
“曹議郎果真有過人之處!”戲志才笑瞇瞇夸贊了一句,指著遠處的戰場說道,“而蹇碩真正寄予厚望的,正是西涼的董卓軍馬!”
“無論是人數,還是戰績,都遠超曹議郎!”戲志才若有所思的說道,“只是沒想到,董卓雖兵強馬壯,卻沒見識過黃巾軍這層出不窮的詭異手段!”
眾人順著他手指之處望去,只見西涼軍馬現在形勢已經十分不妙。
華雄在中了“修羅法”的黃巾軍士卒手下節節敗退,他麾下士兵雖然悍勇,但卻根本不是那些已經失了神志,殺紅了眼的暴徒的對手。
即便兩翼的騎兵沖殺進去,也根本沒有以往摧枯拉朽的效果。
那些暴徒就像瘋子一樣,一個個不要命似得朝騎兵撲去,有人對付騎士,有人對付戰馬。
兵刃丟了就用手抓嘴咬,整個戰場就像是森羅鬼獄一般滲人。
而董卓派出的三路援兵也一樣陷入了苦戰。
沒有了人數和速度上的優勢,一邊是悍不畏死的瘋子,一邊是膽戰心驚的士卒,強弱立判。
更何況還有分散在各處的黃巾力士,這些人刀槍不入,戰力超群。
沒過多久,戰線竟已經隱隱向后方推進。
久經沙場的西涼軍馬,一個個看上去都滿臉畏懼之色,軍心已亂!
“蹇碩想的是,以曹議郎去探黃巾軍虛實,好讓西涼軍有充分的準備!”戲志才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卻沒料到這董卓是個莽的,竟然不管不顧,一上來就準備決戰!”
曹操臉色有些不好看,任誰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到頭來被人當了誘餌,心里都會不舒服。
“這么一來,蹇碩的如意算盤也要落空!”戲志才笑著安慰道,“黃巾軍大營里還有上萬兵馬,這一戰已經毫無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