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人在撞門,幾乎要把這老縣衙的大門都給拆了,師父讓牙叔過去開門,順便還沖著外邊大喊了一聲。
“好了,別砸了,這就去開門!”
果然,外邊那砸門的聲音停了下來。
牙叔過去把大門打開后,幾個身材壯碩的黑衣人,迅速走了過去,其中一個人還沖著牙叔推了一把,差點兒把牙叔給推翻在地。
“滾開!好狗不擋道!”
那人罵了一句,而且,對方一口氣進來了有十個人,牙叔爬起來,本想要罵回去,但一看這架勢,只好把話給咽了回去。
他眉頭一皺,迅速回到我?guī)煾改沁叀?
我從棺材里定定地看著外邊大門口方向。
只是,我這邊是在側(cè)邊廂房里,加上我還躲在棺材里,根本就看不到門口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
很快那十個黑衣保鏢,就全都穿堂,走了進來。
“恭迎梅老夫人!”
這十個黑衣人左右分立排成隊,一起鞠躬,一同高呼,看起來格外的有排場。
聽到這個,我當(dāng)即一愣。
梅老夫人,那豈不是是那個林家的梅老太太來了嗎?
怪不得,那些保鏢一個個飛揚跋扈,一副要拆了老縣衙大門的樣子,原來,他們?nèi)际敲防掀抛邮窒碌娜恕?
看到這一幕。
原本蹲在地上,給林青荷燒紙錢的林水堂,身體猛地一僵,他立即站了起來。
看起來,他好像沒有想到,梅老太太會找到這里。
林水堂從小就怕他母親,什么話都聽那梅老太太的,這會兒看到梅老太太過來,整個人更是一陣慌亂,他手上的一大把陰陽錢,都掉在了火盆里。
轟的一聲,火焰都竄了起來,逼得他連連后退。
林素婷見狀,趕緊扶住了林水堂。
“水堂,你沒事吧?”
林水堂說不出話來,他不敢看那大門外頭,只是低著頭,額頭上的冷汗再次下來了,甚至,他的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整個人局促不安到了極點。
這時候。
從我這個角度,我也看到站在后邊的林鴻運,臉上露出了一種詭異的笑。
難道是她對梅老太太告了密?
隨后。
一個不緊不慢好像很有派頭的腳步聲,從老縣衙大門口方向傳來。
接著我就聽到,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說。
“梅老夫人,小心門檻,小心臺階!”
那聲音伴隨著笑意,要多諂媚有多諂媚。
等那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再從這邊看過去,果然看到,梅老太太被一個人攙扶著,朝著這邊的院里走了過來。而那個攙扶著梅老太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隔壁村的老謝!
老謝原名謝安,謝頂頭,頭頂上油光發(fā)亮的,那天就是他把彩禮送給了我,讓林青荷纏上了我。
此刻的老謝,穿著一身黃色唐裝,還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打扮得是人模狗樣的。
看來。
他逃走之后,直接去投奔了這梅老太太。
看到這個人,我的心里就來氣,要不是他,我也不會在入行應(yīng)讖的第一樁生意上,就攤上這么大的事,也不會害得我?guī)煾复未蜗萑胛kU之中。
我?guī)煾缚粗抢现x,也是忍不住,攥住了拳頭,肯定恨不得宰了老謝那狗東西。
梅老太太進來后,朝著前邊打量了一眼,手上搓著的那條翡翠佛珠,也隨即,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林水堂的身上。
林水堂稍稍抬頭,掃了一眼,剛好與那梅老太太對上了眼,而這一眼,讓林水堂的頭埋得更低了,他渾身上下,竟好像都在發(fā)抖。
老謝扶著梅老太太,朝林水堂那邊走去。
一邊走,那梅老太太一邊問。
“水堂啊,你不好端端的在家里待著,跑這柳樹村干嘛?”
“我……我……”
林水堂不敢回答這個問題,支支吾吾的,什么都說不出來。
梅老太太冷哼一聲。
她又掃了旁邊,那林青荷的棺材一眼,又看向林水堂手上的那個紅色的塑料袋,那里邊,就是林青荷的嫁妝,七萬五的現(xiàn)金,以及金鐲子和紅色船襪。
“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你讓胡十三把嫁妝給退了,你這是想要替胡十三,應(yīng)煞抵命,對嗎?”
梅老太太盯著林水堂,惡狠狠地質(zh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