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一針下去。
我額頭上,冷汗淋漓。
沈初雪渾身都在扭動(dòng),發(fā)抖,抽搐。
她的臉上,那紅色的毛發(fā),似乎已經(jīng)快要鉆出來了。
我在看,席子四角的那四枚銅錢,居然也全都,變成了黑色。
銅錢發(fā)黑,那是要斷掉的征兆。
那些銅錢千萬不能斷掉,一旦有一枚銅錢裂開,那就完了!
沈初夏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但她還是奮力地扶著沈初雪,使得她的身體,盡量保持穩(wěn)定。甚至,沈初夏為了讓我完成這一處傷口的縫合,為了讓沈初雪安靜一些,她還攥住了她姐姐的手。
“姐,你一定要堅(jiān)持住!”
沈初夏說著,眼淚和冷汗,打濕了她的長發(fā)。
不過,也正是沈初夏握住沈初雪手的這個(gè)動(dòng)作,似乎真的讓沈初雪平靜了一些。
尸體幾乎完全靜止。
這對于我縫尸,極為有利。
我屏住呼吸,一氣呵成!
最后鎖針,打結(jié),剪斷頭發(fā)!
收起白仙刺的時(shí)候,沈初雪腰部的那一處傷口,如同消失了一樣。
我已經(jīng)滿臉汗水,后背上也都被汗水浸透了。
抬手,我隨意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稍稍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此處傷口,有驚無險(xiǎn)。
這會兒。
我再看沈初雪的那張臉,她眉心命門處黑紅色的氣息,變得更加濃郁了。
她依舊在成血煞的邊緣。
不過,她緊緊地閉著雙眼,咬著牙,其實(shí),我知道,她也在努力,也在堅(jiān)持。
這時(shí)。
我找到木箱子里邊的醉陰散,將沈初雪腰部,那最后一處傷口,小心涂抹上了醉陰散。稍等了片刻,確定醉陰散起到了作用,我再開始縫合傷口。
下針的時(shí)候,沈初夏似乎比我還緊張。
不過,她扶著沈初雪,且攥住她的手,依舊在安慰她姐。
這是最后一個(gè)傷口了。
如果完成縫合,這次縫尸就成功了,如果失敗,那就是前功盡棄,沈初雪壓制不住體內(nèi)煞氣,一旦爆發(fā),會比上一次可怕得多。
那可就不是掐一掐別人的脖子,那么簡單了。
一針一針下去……
最后。
鎖針,打結(jié),斷發(fā)!
終于,這最后一針,完成了縫合,我隨手收起白仙刺,去掉剩下的頭發(fā),將其放在房間里的那根蠟燭上,全部點(diǎn)燃,白仙刺再放回那個(gè)骨雕盒子里。
“好了,把你姐放下來吧!”
我立即跟沈初夏說了一句,沈初夏也是渾身冷汗,脖子和額頭上的頭發(fā),全都是濕了。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沈初雪的軀體。
此刻。
原本那沈初雪傷痕累累的軀體,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原本白皙無暇的模樣了。
沈初夏這會兒,才敢問我。
“胡大師,已經(jīng)完成了嗎?”
我點(diǎn)頭。
然后,走到沈初雪的遺體旁邊,再檢查了一下。
這次可絕對不能再有任何的遺漏了。
當(dāng)然,正常來說,受到陣法的傷害,身上的傷口,就是八的倍數(shù),八重鎮(zhèn)尸陣,那就是八八六十四出傷口,我大概又檢查了一下,的確沒有其他的傷口了。
再看沈初雪的面相。
果然,她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臉上的暗紅,想要出紅色細(xì)毛的跡象,已經(jīng)退卻,特別是她眉心的那一處黑紅色的煞氣,已經(jīng)消失。
人的口部,是面相五官之中的出納官。
我伸手,捏住了沈初雪的下巴,使得她的嘴,緩緩地張開。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