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在聽到白須黃鼠那一聲尖嘯之后,黃鼠軍團突然撤出戰斗,留下滿目狼籍,死尸滿地,血還在流動,如同從地獄伸出來的藤蔓一般。
“絕了,這幫畜生怕了,哈哈,這,這他媽不對勁啊?!?
鼻大炮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黃鼠軍團正在重新開始集結。
白老太眉頭緊皺,臉上千溝萬壑,都能夾死一只蒼蠅,顯然對于此番詭異之景象,她也無比震驚。
這時,一向少寡語的花圍脖突然說道:“不好,它們要發動總攻了?!?
白須黃鼠又是一聲尖嘯,發出了最后總攻的命令,黃鼠軍團迅速前仆后繼,一個壓一個,滾滾而來。
那場面看的人頭皮都麻了,這些畜生不僅懂得守株待兔,還會兵法,儼然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
大家一口氣還沒喘勻,便在這暗無天日的龜甲迷宮里,再次投入到了一場絞殺之中。
骨頭碎裂的聲音,黃鼠軍團的慘叫之聲,粗重的呼吸聲,伴隨著血肉橫飛,交織成一場恐怖的樂曲。
突然,石靜霞倒吸一口涼氣,被利爪劃破了小腿,身形一晃,差點跌倒。
我急忙扶住她說:“小靜,沒事吧?”
“不礙事?!笔o霞貝齒緊咬,搖頭說道。
幾乎與此同時,鼻大炮也“哎呦”一聲,一只黃鼠咬住了他的大腿內側。
鼻大炮手起刀落,將那黃鼠大軍拍落在地,隨即雙手將半截大砍刀舉過頭頂,一個力劈華山將黃鼠劈成兩半,呈一個“v”字形嵌入了土里。
“我日,好懸啊,差點把老子鳥蛋給咬爛了?!?
“鼻大炮,要說懸我看你剛才更懸,差點揮刀自宮了?!?
鼻大炮鼻子底下黃龍過江,顧不得擦,只能用嘴呼吸,氣喘吁吁的沖我喊了起來。
“哥,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石靜霞也說道:“八郎,不行,太多了,就算一動不動,咱們也砍殺不完吶,怎么辦?”
眼下,我們幾人已經掛彩,只有黃二黑、花圍脖以及段懷仁還在苦苦支撐。
花圍脖此前就有傷在身,此番大體力的擊殺之后,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勉強維持了。
黃二黑和段懷仁的動作也明顯遲緩變形,幾次擊空,更是消耗了太多體力,銳氣大減。
我死死盯著白須黃鼠,咬牙說道:“擒賊先擒王,殺了白須黃鼠?!?
石靜霞隨即回了我一句:“話雖如此,可那白須黃鼠賊精的很,躲在后面,鞭長莫及啊。”
我們幾人當中,也就花圍脖和黃二黑身手了得,眼下花圍脖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就只剩下黃二黑了。
可就在這時,白若雪開口說話了。
“黃叔叔,保護奶奶要緊?!?
俗話說聽話聽音,這明擺著是讓我們去送死的節奏,而白幫卻想盡收漁翁之利。
我心中苦笑,白若雪精于算計,但她忽略了一點,如果伙爺會的人陣亡了,就憑他白幫三個人,也是斷然走不出去的。
黃二黑一抹臉上的血污說道:“二小姐放心,白老太對我有再造之恩,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也絕不讓黃鼠傷及白老太分毫?!?
“絕了,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怎么還耍小聰明呢?!?
鼻大炮“呸”了一聲,發了狠心,“呀呀”叫著喊道:“白幫都是縮頭烏龜,咱們伙爺會尿一壺,讓他們嘗嘗咸淡,一鼓作氣,沖過去,大不了魚死網破。”
“對,支鍋一行,只有戰死的,沒有嚇死的?!?
話音未落,段懷仁敲碎兩個黃鼠的頭骨一把拉住了我。